这种药丸就是灵验,那粒药丸刚进喉咙,马上就见效了。老头一个激灵,脸上的癫狂退去,眼中的混浊变清。刚才疯疯癫癫的老头一下子变得彬彬有礼。
他四周一个巡视,见到除了女儿女婿表侄以外,还有陌生的麦柯和秦日昌,双手一揖,温声说道:“几位青年俊彦,是在谈文舞墨吗?老朽打扰了。”
这可和被烟瘾所辖制时的行事为人判若两人!
“现在感觉如何,老丈?”麦柯出声询问。他目睹了这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深深地对鸦片毒瘾对人性的危害感到惊觫。
“我没事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咦,今天是怎么回事?辉儿你不是平常最不喜与文人交往吗?今天怎么也参加进来了?”老丈清醒了过来,脑筋也灵光了,马上就感到事情反常。原来这个粗人一个的女婿喜欢的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见到文人就避之唯恐不及。
结果本身也是文人的老丈,以及诗书传家的女儿,和他性格格格不入以外,还从心里瞧不上他。这也是为什么翁婿关系,夫妻关系一直不好的原因。
老丈奇怪,还有一位更奇怪,而且一来就怀疑上了。那就是韦昌辉的婆娘。虽说二人没有夫妻恩爱,却也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女人又特别的心细,所以她今天刚到,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气质有了绝大的变化。往常的那种暴戾踪影皆无,代之的是书卷文雅;眼里流出的不再是冷漠和狠厉,而是温暖和柔和。
她本来是心如死灰了,虽然对自己的表哥也不满意,只有兄妹那种感觉,而没有进一步的爱情,却总比和韦昌辉强多了。和他相处数月,不但没有感情,甚至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以后跟了表哥,至少可以下下围棋打发时间。
可是刚才这么一看,注意到了这些变化,她的心里又起涟漪。原来打定改嫁的主意裂开了一道缝隙。
再看看父亲那里,已经和麦柯谈上条件了!当她听到麦柯说韦昌辉已经同意休妻,她的心里不禁一阵酸楚。看来是覆水难收了。不过这么一折腾,她嫁给表哥的主意也改了。还我自由身,不再入牢笼!
最后休妻协议达成,韦昌辉在上面签了字。这小子忘记了自己的假冒身份,把自己的真实本事不经意表露出来,“韦昌辉”三个字签的龙飞凤舞,花团锦簇。不但看得他前妻心旌摇动,而且让他前岳丈猛吃一惊。
难道这小子是隐藏了真容的奇才异能?
那个惹起了怀疑的韦昌辉却没事人一样,在那里洋洋得意,心中自豪,都被我震住了把?为了露这一手,我可是暗中练了一个多月的。
该女方签字了,老丈是当然的代表,只见他的笔锋苍劲,也颇有银钩铁画的风骨,三个大字一挥而就-“傅长龙”。
双方签完了字,休书正式生效。说起来也不叫休书,实际上是协议离婚,双方好说好散的结果。不管叫什么,反正女子得了自由,不再被原来的婚姻和婚约所羁绊,可以归家,也可以再嫁。
旁边的王姓青年前前段事情已经结束,该他登场了,就向前行走几步,对老丈行礼,并递过一张银票,说道:“表叔在上,我心仪表妹已久。现在既然前段婚姻结束,我正式下聘求娶表妹,请表叔恩准。”
其实这王姓青年也是一个忠厚之辈,他对表妹爱护之心不乏不缺,真正的爱情却谈不上。他看上次表妹差点被前表妹夫一刀砍死,就心生侠义,下定决心把她救出火坑。
老丈对这个表侄也是相当熟悉,心想女儿遭了不少罪,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就要点头同意。刚要答应,突然听到一声娇喝:“慢着!”
老丈愕然回首,确定是女儿让他停下,就茫然看向她,心里纳闷:“今天怎么啦?怎么事事透着怪异?”
只见女儿款扭莲步,向前对表哥一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