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也是半点不敢提的。
“倒是他们一家人住的院子……”杜老夫人眼珠子一转,斟酌道:“从前他们离开时孩子们还小,与大人住在一处也没什么,可如今萍姐儿已是十二岁的大姑娘,定是要单独辟个院子的,延林住在外院倒是能给他个小跨院……”
王氏笑着接过了话头,“婆母就别操心了,这些事情交给媳妇,保证办得妥妥当当,二弟他们这是回家呢,若是住得不舒坦,回头您只管说我就是!”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杜老夫人笑着颔首,又有些感慨道:“一个家族想要繁衍,这地块当然是越大越好,如今是稍嫌紧凑了些,不过还能凑和,往后家里几个小子也娶了媳妇,只怕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那可不是!”
王氏跟着点头,其实对于这事她心里也是有计较的,不过眼下却也不好拿出来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萧怀素几个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对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二舅舅也有一丝好奇,这天下还真有人敢和杜老太爷对着干的,这人不是特别倔强就是个不服舒的性子,不过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只怕这几年的光阴消磨早已经悔不当初,再见面时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杜延云也笑着接口,“大姐走的时候我还小,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有些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倒是三弟那调皮劲只怕和二哥也有得比!”说着捂唇轻笑起来。
杜延玉却在一旁为杜延意辨白,“二哥如今一心扑在他的杂学上,听说顾五哥特意找他玩乐都不出门呢,我看那认真劲可是谁也比不上的!”
“对了,延昭的功课温习得如何了?”
杜老夫人看向王氏,突然问了那么一句,“今年他可是要下考场的,自己心里有没有底?”
杜延昭已是十五岁的清秀少年,有他父亲杜伯温的儒雅之风,天生也是读书的材料,杜伯严建议他下考场试试,也是一番历练。
说起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王氏自然是满面春风,“延昭的功课倒是不用人操心,他父亲也说了,今年也就是让他去试试,成与不成都不重要,大不了三年后再考,他年纪也小嘛!”
杜老夫人淡淡地说道:“你们是延昭的父母,只要你们想得开,我倒是没话说的,就是不要给孩子太多压力,延昭本就有天分,顺其自然就好!”
“婆母说得对,媳妇记住了。”
王氏恭敬地应了一声,态度尤其谦逊。
杜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萧怀素一眼,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话不是很多,怎么今儿个哑了?”
萧怀素眨了眨眼,清浅一笑,“二舅舅一家子我也没见过,如今听外祖母与大舅母这一说,我心里也有了点谱,正在自个儿琢磨呢,都没见着人,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杜老夫人笑着点头,这近一年来萧怀素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这小丫头慢慢沉下了心性,整个人倒是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心境通明,一点就透,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聪慧的小丫头,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私下里她和杜老太爷说起这事,老太爷只是沉默了许久,但也没说什么,对萧怀素要求严格些本就是他们俩人私下定出的套路,女孩子虽然要娇养,但为了不让这丫头重复她母亲的路,势必就要狠下心肠来。
如今看来,还是有成效的,由着萧怀素这般长大成人,即使将来嫁了人也能照顾好自己,就算他们有一天真不在了,也能放下心来。
只是杜老夫人的这番苦心,萧怀素如今还体会不到罢了。
日子转眼到了腊月,天气渐凉,河道结冰,杜老夫人也接到了杜伯宏途中差人送来的信件,他们本是走的水路,如今却要改走陆路,只怕时间上又要晚上一些,但还是确定在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