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林自然交代得清清楚楚,最后他被挑去手脚大筋,上了腐骨散,十年不得医。此事也连累萧家,之后每次战事,萧家子弟都首当其冲,死伤不少,连继承人也殒命了。
本来这般结果,萧海林在族内已无立身之地,但他平rì品xìng不错,颇有些人望,而且周庆之事经几位同伴交代后,萧家主事之人也知道萧海林是无辜的,戮尸只是泄愤,以周庆作为,这事论起来也是人之常情,可世间只有剑主可证萧海林就剑戮尸,却无人可证周庆意yù杀人夺宝。
起初萧家人确有几分不待见萧海林,可待到受宗门这般待遇后,也终于了解到这不单纯是萧海林的事,乃是萧周二家长久的积怨罢了,这两家虽算不得世代仇敌,但祖上历代关系都不太好,到这时代已积重难返,而周家眼下把持权柄,显然已动了灭去萧家的心思。
青峰收服萧家也是一件极偶然的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起初他算计的乃是老法子,将东尧宗诸世家库房皆尽端个底朝天,这活计反正做得极熟,他也没多想,便挑了一个世家的灵地悄悄潜了进去。
那rì青峰暗入之后,便发现里头有几个眼熟之人,琢磨了一下便想起了当年萧海林一伙人,再暗中窥听一番后才知道自家落进了萧家。
萧家之内皆是老弱病残,满院子的唉声叹气,那些年长的颇爱唠叨,青峰断断续续地便把萧家一年的遭遇摸了个通透。
青峰思量道:“当rì他戮尸嫁祸乃是我暗示之过,想不到反叫他吃了不小的苦头,这事虽本因他们自家积怨而起,但我也插了些手,来偷这萧家倒有些对不住了,想来他与我那针胎我用来好处不少,我也还他一个人情吧。”
萧家不大,青峰转了一圈便在祠堂寻见了萧海林,只见他面容枯槁,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两只胳膊漆黑漆黑的,干瘦如柴,早失了当初时的少年英气,虽然手脚大筋被断,但显然他还能运行一些法门,好使手脚活动,只是动作极为艰难。
“唉,依依,是我害了你啊。”萧海林在供台上插上香,长叹一声,便跪了下来,在蒲团上对着一个新牌位磕了三个头。
“你家那个依依怎么死了?”青峰现了身形问道,这个女子他倒是有几分印象。
“啊!”萧海林一转身,露出一脸惊讶之sè,青峰的脸他自然认得,毕竟是宗门的通缉犯,他更惊讶青峰居然无声无息的闯进了萧家,还来到他的身后,但见青峰望着他,又想起青峰所问,不禁流出泪水来道:“我家依依被周家害死了。”
“害死?”
“那rì你杀了周庆,周家便要依依给这死人陪葬,将她活活打死了。”萧海林说到这里发声大哭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好悔啊!我好悔啊!”
“男子汉大丈夫不想着报仇雪恨,悔有什么用?”青峰骂道:“神仙难炼后悔药,你今rì之悔,他rì当叫周家人也尝尝才是真。”
萧海林含泪道:“可我家眼下如此,哪有什么本事叫周家后悔的,我已是废人一个。”
青峰一开须弥环,一股清泉便浇在萧海林的身上,顿时青烟大起,萧海林一阵哀嚎,他抱手翻滚一番后惊讶地发现自家手上的毒药已然全消,当下跪拜道:“谢前辈大恩。”
“这事我算来也有一份,你倒不必谢我。”青峰转身道:“不过东尧宗是我大敌,你我就此了清,rì后相见我便不再留情。”
“前辈且慢,我愿追随前辈!”萧海林心头电光火石,一刹那便想通了一些事,上前抱住青峰小腿道:“前辈要对付东尧,我萧家可为前驱。”
“萧海林啊萧海林,你眼下不过去了毒罢了,一个半废之人如何敢夸下如此大口?”青峰笑道,“你家族人可是恨你入骨呢。”
“前辈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