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腿脚麻利的人,怎么偏偏在出城的关键时刻掉下马车?
是真的意外?还是蓄意策划?
她为什么要故意摔伤?只是害怕回昭京?
如果真的惧怕,当初也不会安排那么周密让她装成病人混过盘查。
但如果不是这理由,又是为什么?
唐宁蓦然惊觉自己被人算计了!
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却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艳妈妈既然肯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目的就绝不简单。
思量至此,唐宁打了逃跑的主意。悄悄站起身,向竹林后方快步走去。
怎料,她刚出竹林,对面就迎上了一脸冷然的艳妈妈。
她看着脚步匆忙的唐宁,笑着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上午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的人,这会儿就精神矍铄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正说明了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再看此时的艳妈妈,冷漠又凌厉,哪儿还有半点风尘人的姿态。
唐宁提高警惕,玩味的笑着反问道:“艳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只是到处走走,难道艳妈妈在监视本宫?”
狂热分子【1】
艳妈妈看到她临危不乱的镇定,锐利的眼神也淡出一抹欣赏。
这一次,她并没有再跟唐宁弯弯绕,而是坦率的说道:“娘娘猜想的不错,老身确实是有意将您留下。”
既然人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唐宁也不必继续演戏,她眼眸冷眯,问道:“为什么?”
听到这三个字,艳妈妈冷酷的脸也闪过一抹怅然,她背负着手,眼望天地,徐徐讲道:“当初老身听闻昭国攻打夏宇时就猜出了昭皇的目的,他不是要攻打夏宇,而是为了娘娘来报复管兆。既然这场战争是因你而起,那么在管兆临危之际,能解救的也只有你,所以你不能离开。”
唐宁见她一脸忧国忧民的大义神情,皱起了柳眉,不解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管兆?”
艳妈妈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掉转落回唐宁的脸上。
她灼灼的视线带着无比的火热,仿佛透过她两道幽深的瞳孔就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她狂热的心脏。
这是一种对某种信仰的狂烈炽热,是一种能够为那信仰付出一切的疯狂。
这种执着就连唐宁也不能直视,正想别开眼,刹那,她又突然明白,倏地调回视线,看着她脱口惊讶:“你是管兆人!”
“娘娘真是绝顶聪明,若不是情非得已,老身真舍不得伤害你!”
艳妈妈笑赞,可是她眼中的灼热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热烈,继而激情澎湃的说道:“老身从十六岁便受先王指派,潜伏到昭国。一生最大的夙愿就是为我王奉献一切,助他实现伟大的宏图。”
“可是万万没想到,以前那个拥有远大理想和抱负的大王,竟然因为骄纵溺爱子女而断送自己的梦想。”
说到这里,艳妈妈火热的眼神中淡出一抹悲哀之色,似乎在为管兆王惋惜!
同时,她眼中又掺杂着一股狠戾,仿佛这一切都是夏攸公主的错。
是夏攸毁了管兆王,毁了她心目中的神祗。
狂热分子【2】
这复杂的眼神,痛心疾首又含着怒其不争的狠绝。
饶是唐宁是个局外人,面对这种狂热的疯狂也不免心惊肉跳。
好半天,艳妈妈才平复情绪,继续说道:“本来老身潜伏昭京多年,铺设、建立不少盘根错节的关系。怎料,一时贪心,妄想为大王打通枭国的人脉,答应他们将你偷运出去。殊不知,世间没有侥幸,因为贪念,这引起了昭皇的注意。”
“虽然凭借老身的三寸不烂之舌,从昭皇刀下捡回了一条老命。但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