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那个年轻的冯喆还面不改色。
如今不行也得行了,刘奋斗将酒往林晓全面前一放,林晓全叫着说:“什么意思?以权压人!我可是司法系统,你政府可不能仗势欺人,哪有这样的?再说这是你和红伟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想掺和。”
刘奋斗也不说话,看着林晓全,林晓全叹了口气,瞧瞧胡端和冯喆,冯喆自觉的站起来接过了酒,然后放下,将其余两杯的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分别倒了一些,于是冯喆的杯子就满了,其余两个杯子里也就剩二两多不到三两。
刘奋斗一看眼睛就亮了,啪的一拍林晓全,端起酒就喝,刘奋斗那边也喝了酒,大家都看着冯喆,只见他缓缓的将满满一杯酒喝光,面色如常。
林晓全看着就说了一句:“小冯,行啊!你这是小孩子的***对石头,硬对硬!”
林晓全也许真的是喝多了,这种糙话都说了出来,胡红伟自从冯喆往一个杯子里匀酒就看着他,只等冯喆将酒喝光,心里就说这人真有股狠劲,刚进门时文质彬彬的,自己真的还有些看走了眼!
刘奋斗这时拉开门就往外跑,众人就听到他在外面的呕吐声。
回到镇上已经午夜,胡端将冯喆放在老政府门口走了。
已经濒临十一月,镇里的空气新鲜,夜就很清冷,半间房镇经济发展的好,四面八方哪里来这赚钱的人都有,所以远处街道依旧灯火辉煌,人影绰约,老政府大门已经锁上,冯喆推开小铁门进去,看门的老刘闻声出来,闻到冯喆满身酒气,心里嘀咕着你怎么天天有酒喝,我怎么就没这待遇,怎么不喝死你,嘴上却亲热的问冯司法回来了,冯司法辛苦啦。
冯喆嗯了一声,走出去很远,又拐了回来,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给老刘,老刘连声道谢,一看是软云,嘴上更是笑,冯喆摆摆手却走远了。
冯喆在半间房镇住的这间屋子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原因,总是有一股霉味,今夜喝酒多了,本应该麻木的,可是嗅觉却格外的灵敏,冯喆觉得屋里的气味有些刺鼻,就打开门窗通风,也不开灯,搬了椅子坐在门口,看着烂漫星空发呆。
一会,一个黑影从茅厕那边走了过来,冯喆一看是老县长屯一山,本想说话,但是又闭了嘴。
屯一山看看黑暗中的冯喆,也没说话就进屋了,一回冯喆听到屯一山屋里传出收音机的调频声呜哩哇啦的乱唱。
第二天是星期六,冯喆睡到十点多才起来,拿了脸盆到院子里洗漱,就看到屯一山蹲在他开辟的那片菜地里施肥。
由于屯一山用的是农家肥,气味就有些浓郁,有几个政府里的人同样也起的晚了,刷着牙洗着脸的就小声埋怨,说屯一山放着城里的好条件不享受却在半间房祸害人,真是个老变态。
冯喆洗完就到街上吃饭,吃了饭随便溜达几圈,又回到老政府关门继续睡觉。
昨夜酒喝的有些多,虽然强撑着,但到底有些头疼,所以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口干舌燥的也没开水,出来到院里最对着水龙头就喝。
咕咚咕咚几口下肚,肚子里好受了很多,回过头,冯喆看到屯一山坐在他门前一个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到老政府住了这么久,冯喆从没和屯一山说过话,这会这种情形,冯喆就对着屯一山点点头,说老县长好。
屯一山却没有回答,冯喆心说这真是个怪人,就在屯一山的注视下回到屋里,在床上又睡了一会,看到窗影发暗,才又出去吃晚饭。
这时,就闻到屯一山那边传来的香味,像是烧青菜炖蘑菇,清香扑鼻,冯喆觉得屯一山很是懂得自给自足。
第二天星期天,冯喆一夜好睡,就起得早,到了院里发现屯一山在浇地,捅了一根长水管在水龙头上直接放水到了菜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