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叙忍下/身体上的不适与厌恶,俊脸上并未显出她预料中的羞赧与慌张,口吻十分平淡镇定,“替我开一间房便是,除了你,其他人不可进来。”
那妓子愣了一愣,而后才一下妩媚地笑起来,“小兄弟真是有趣儿。”说着就要偎到他怀里去,哪知却叫他用手隔开,正是不悦,手心里便多出一包银子来,“莫耽误时辰,赶快领我去。”
“小兄弟竟这般着急。”妓子忍不住娇笑起来,手上利索地摸出几锭银子塞进鸨妈妈手里,之后才牵住他的袖口一路引进二楼一间房内。一路上皆有妓子看着他俩,叽叽咕咕无一不是骂她老牛吃嫩草,越老越风/骚。
那妓子心里记下,面上却是仍旧维持着笑意,她虽不是十五六岁青葱水嫩的小姑娘了,可如今也只三十刚出头,如何就算老年吃嫩草了,且观这儿郎也是二十有余,自认为这样的年龄之差最好不过。
她徐三娘虽是沦落风尘,可从来不爱委屈自个,这样的年轻儿郎虽是无技巧不娴熟,多会弄伤弄疼了她,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是甘之如饴,总好过叫一个足可当爹做爷地骑到身上来,一身的褶子皮软疙瘩,便是只想一想她便头皮发麻。
因而院里每回来了这样的客,旁的钻进钱眼里的俱不愿接,回回都是叫她尝了个鲜,这样想着心情又大好起来,进屋便合上房门,娇笑着自他身后一下抱住他的腰。“小兄弟~”花白的两肉团在他背上磨来蹭去,手上也是不规矩的往他袍底伸去。
哪知碰都未碰着一下,手腕子便一下叫他用力擒住,那妓子涂脂抹粉的一张浓艳的脸上登时被疼的发了白,叠声儿叫起来,“哎哟喂,快些松开,疼死个人了!”
陆叙松开她,顺势将她推离两步,妓子身形一晃,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立稳,她靠在门上一面吸着气揉着手腕子,一面忍不住怒道:“懂不懂规矩!仔细我喊人上来打你。”
她在这妓馆里沉浮二十余年,底下龟公打手哪个跟她没有一腿,喊上来揍一顿这不识相的臭小子,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莫要动手动脚,在一旁坐下便是。”陆叙道,他已经在椅上坐下,桌案上摆了茶水点心,却是未伸手触碰一下。
妓子有些意外,未想对方半点不怵,反而一如进来时那般沉着冷静,她心里有疑,不免重新打量他一番。“你不是进来寻乐的?你是另有目的?”
“自是进来寻乐,只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弹琴唱曲皆由着你选,只莫同我动手动脚便好。”陆叙冷淡道。
那妓子一听,不由又是一声娇笑,她面上点头,心里却是嘲讽起来,这读书人果真酸得很,大刺刺的来到妓/院,却道不许动手动脚,只许弹琴唱曲儿。她心里有些遗憾,再看两眼这清隽挺拔的男子,到底取出了琴缓缓的弹起来。
陆叙人在屋里,心却早飘到了屋外,他细细回想起前世所听闻的种种。今上早已迁都,此地实为旧都,不说朝中大臣都相继跟着迁移,这贵为皇子皇孙的更该紧追其后才是,可偏偏这襄王却被遗留在此。
说是遗留,却是再合适不过,早在贤妃在世时,今上便觉这襄王李润上不了台面,羸弱话少,胆小窝囊,有损天家威严体面。
贤妃在世时,还有人替他在今上面前不时提上两句,以免今上真的将这襄王忘到了脑后,可自打贤妃一逝世,除了每年的万寿节、千秋节与各大团圆吉庆的节日之外,其余时候皆是难以入京面圣一回。
襄王自小便不合群,同一干兄弟姐妹俱不相近,他为人谨慎小心,处事低调不张扬,如今居在今上恩赐的府邸内更是深居简出,乃至于坊间百姓们只听过他的名,却少有人能认出他的人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襄王微服来到天香楼,身边只跟了两名随侍,坊间百姓本就未见过他的面,他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