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灌个汤婆子进来,吩咐厨房立刻烫碗姜水进来。”
俩丫头得了令,自是拔腿儿就跑。罗妈妈这处也不干闲着。烫了巾帕为佟姐儿擦拭一番,又给她换了贴身衣物并褥子,方才歇下来。“好姑娘,可还疼的慌?”罗妈妈这时候也不再忌讳主仆有别,直接钻入被窝搂住佟姐儿为她取暖。
“嗯……”佟姐儿咬牙应一声,面色煞白如纸,直往罗妈妈怀里缩,罗妈妈怜惜不已。待如意送了汤婆子进来,便直接塞进佟姐儿怀里,让她自个儿捂着。
这厢平安拎着个小丫头急匆匆出门请大夫,这福儿原就是当地人,因此两人一路也未耽误时辰,不消一刻钟便到了医馆门口。平安左右看一眼,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儿,为何独这一家还亮着灯。
那福儿见她杵着不动,便急地直推她,“平安姐姐,咱们快些子,姑娘可还等着呢。”这话说的倒像她不顾及姑娘身子似的,平安心底微有不喜,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两人一齐步入医馆,这看见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为姑娘诊治过的陆大夫。平安先是有些吃惊,而后才心下暗喜,面上却是急道,“陆大夫,劳驾您跟奴婢走一趟,姑娘又病了,此刻正疼的要命!”
自上回陆叙迟迟不打烊,乃至深夜里还出诊过一回,红花便暗觉奇怪。按常理日头西落,天色一暗,他们医馆便该打烊关门。可这回又是迟迟不关门,若说其中没有猫腻,红花自然不信。
这红花不是旁人,正是那陆叙的师妹,两人打小一块学医,因此感情深厚。医馆内统共四人,除了陆叙、红花与枳实,还有一被唤作巴豆的胖徒弟。
几人今日不知是事先商量好的还是如何,竟个个都守在边上,唤他们到后院去歇息,却是个个不动分毫。陆叙心下明朗,便不再强求。
“师哥,这是何人?”原本坐在椅上的红花,登时跳起来,指着两人发问。平安两个先时未注意,这一看边上还有三个,尚未反应过来,就有一个妖艳异常的女子冲上来质问,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她俩不觉皱了皱眉。
“红花,不得无礼。”陆叙搁下手中的笔,将抄写了一半的药谱合上,面色平淡地对着平安两人道,“走罢。”平安未想对方这样干脆,喜得一连蹲了几个福直道他心善。
眼看着几人就要走,红花不由急地一下扯住他的袖口,“师哥,我也要去!”陆叙忍不住皱眉,“放手,事关人命,岂能无谓耽搁。”说着就抽出衣袖,随平安两人去了,独留下红花一人停在原地,咬破了红唇。
“枳实,给姑奶奶过来!”枳实小身子一颤,慢吞吞地挪到她跟前几步,“红、红花师叔,唤枳实何事?”红花往椅上一靠,翘起腿儿,脚上红鞋一摇一摇,连带着那红裙也跟着摇曳起来。
枳实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就见她支起下巴,满含威胁地瞪着他,“说!上一回师哥是去了哪里?可也是这两个女子前来请去的?”
“不、不是……”枳实老实回话,“不是这两个,是个男子,倒像是那富贵人家跟前使唤的奴才,意思是他主子酒醉了,特来请师父前去看病的。”
枳实说完,便抬头偷偷看她一眼,谁想又是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吓得他身子一哆嗦,以为师叔又要没完。谁想却听了她又道:“巴豆,去给门儿关上,师哥定不会回来了。”撂下这话,人就扭腰去了后院。
巴豆长得腰圆膀粗,“嘭!”地一下合上店门儿,转头见红花去了后院,便忍不住上前敲了枳实一个爆栗,“师叔问话你不好生回答,这下又惹得她生了气,再有下回,看我不打死你!”
巴豆恶狠狠地瞪着他,没了红花师叔在,枳实这会子也不再怯起来,他个儿不比巴豆高大,自然敲不回去,可底下却是十分够得着。趁他不备,提腿就是一脚蹬过去,巴豆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