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气的手发颤,碰的扫过铺着大红桌布的桌子,哗啦啦的高脚玻璃杯多米诺骨牌一般全部摔了下去。
哗啦啦——
红酒泼洒出,肆意染红了嫣红的牡丹花色大地毯,深红一片污渍。
周围人被吓得一惊,后退了好几步。
叶晨和周佳音连忙过去扶住任爷爷,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周佳音是个暴脾气,当即就冲着二房老太爷吼道:“今天是爷爷的大寿的日子,这里不欢迎你们二房的人,给我出去!快!”
这一声喊得是铿锵有力,连叶晨都忍不住叫上一声好。
二房老太爷却笑了,他反手拖了一把椅子,笑嘻嘻地和周佳音拉起了家常:“我记得,你是叫小音吧?按辈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二爷爷呢。现在这样子,我也不多计较了。不过,你有句话可说的不对了。这里不欢迎二房的人?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二房就不会是任家的人吗?”
周佳音微愣,顿在原地。
叶晨轻眯起眼,嘲讽勾唇。
二房老太爷笑着说道:“这地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任家的老宅吧,打小我和你爷爷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就算是后来分了家。我也是任家的人,现在怎么就进不了这任家老宅的大门了?小音,你说,世上有没有这个理?”
周佳音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众宾客也是议论纷纷,一开始顾及着任爷爷的面子,嗡嗡嗡蚊子一般吵着,后来交头接耳地声音愈来愈大,整个会场像是一锅翻滚的粥。
叶晨皱眉,刚想说话,却听得碰的一声响。
任爷爷顺手捉起手边的一个高脚玻璃杯,狠狠砸向了二房老太爷。
第一个没砸中!
被二房老太爷躲开了。
任爷爷反手又捉了一个,狠狠扔过去,这回,玻璃杯砸在了墙上,炸开一朵碎渣渣的花,红酒肆意染在白墙上。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你有没有脸啊!我恨不得一棍子敲死你!当年要不是你把爸爸的机密文件偷出去卖给对手换花酒喝,我们任氏能遭遇那么大的危机吗?你被爸爸吊起来打的时候,是谁替你说的话?任氏欠了一屁&股债的时候,是谁卷了款就想溜,现在,好不容易我的大半辈子都赔在任氏里面了,好不容易才把任氏救回来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想抢回去!我打死你…”
任爷爷一口气骂了这么一长串的话,累的直喘气,扶着桌子满脸通红。
任奶奶和周佳音连忙递了口水过去,小声安慰着任爷爷。
二房老太爷被一个又一个酒杯撵得满会场里跑,身上头上都是泼洒的红酒,整个人就搁水里捞出来一个样。
众宾客面面相觑,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任爷爷说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也确实知道大房这些年的辛苦。可是搁不过二房有个好爹啊。
虽然最后还是不待见二房,任氏上一届的老董事长还是留下遗嘱,将任氏的股份留了百分之二十给二房。
终究老一辈还是宠幺儿。
二房做生意没什么本事,拉拢人倒是一把好手,就凭着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四处逢源,渐渐积累下股东资源,换成更多的股份。
当时任氏正值发展最重要的阶段,一时间任爷爷也腾不出手来治理二房。待到任氏步上正轨的时候,二房的势力已经让大房也不能小觑了。
毕竟是任氏家丑,也不能撕破脸,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二房老太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任爷爷这样一对付,脸上就挂不住了,臭着一张脸,倒是不敢反驳。
当年的事确实是他理亏,也怪不得大房埋怨。
任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