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做饭吗?哪一天不吃饭了?那以前的饭都成什么了?也没见得是贿赂了谁?是过路的哪一位神灵吗?把我说得这么卑鄙,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马骁本来就气不顺,听她这么狡辩更加生气,提高了声音说:“那你自己说说,你做这顿饭的目的是和以前的一样的吗?如果是一样的,你买啤酒干什么?你不是嫌酒臭吗?我喝了酒来亲你你哪一次不是避开?你一脸讨好的样子,你去照照镜子去,快跟哈巴狗一样了。做一顿饭几顿饭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做,我也一直在做,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做。你不是在贿赂是吧?那你是在用肉骨头堵我的嘴,我才是那只狗。”
念萁确实是觉得理亏,这才费力巴劲地做了猪脚爪,做的时候一股肉腥气差点没把她薰得吐出来,闭着气把脚爪捞出来用香糟卤浸上,香气盖过肉味,这才大大地换了一口气。要不是想讨他的欢心,她还真不会去煮这个她吃都不吃的东西。那么,她是在心虚了?是她想去,怕他不肯,这才煮他喜欢吃的东西,以为可以堵上他的嘴。可是夫妻不是应该坦诚相对的吗?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摆事实讲道理,她这样玩花样耍手段,手段还耍得不高明,一下子就被人家看穿了,这才恼羞成怒,又气又急,借喝酒撒气,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这么一想,心也定了,气也平了,低声说:“对不起。”
马骁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转变得这么快,说:“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念萁大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应该好好跟你说的,是我自作聪明,是我小人之心。”
马骁气又上来,说:“你也不用这么说反话,就算你给自己扣上一大堆帽子也没用,我不吃你这套。”
念萁看道歉也没用,急了起来,问:“那你要怎么样?是我做错了,我也认错了,你再不依不饶的,就不是男子汉了。”
马骁看她急得脸都白了,才认真起来,“你是真心话,不是反话?”
念萁气得用脚蹬地,恼道:“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什么时候变成口是心非胡搅恋缠的人了?我本来是想做你要吃的你高兴了就不生我气了就会答应了,这也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意你的看法才想让你高兴的。可是你既然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就是了。你发这么大脾气凶我,你还怀疑我的人格……”说到这里就掉下眼泪来,又觉得这个时候哭是有倚弱凌强、恃宠生骄的嫌疑,便硬是忍住不哭出声来,瞪大眼睛,拼命吸气,就像一只生着可笑胡须的苏格兰梗犬。
马骁看着看着就有要笑的想法,又觉得这个时候要是笑场就太不值钱了,好不容易可以压她一头,一定不能前功尽弃。便努力绷着,抓起一块脚爪来吃,吃一口,去拿啤酒杯,一看杯子空了,汩汩汨再次倒满,又一想不对啊,刚才是倒满了的,才喝了一口,怎么就没了?再一看她的脸,太阳穴旁红得像扫了胭脂,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既带着泪水又带了点酒意,两眼眨一眨又使劲睁开,眼梢斜斜吊了起来,像她常看的京剧里小旦的脸,那媚态直浸入骨子里。
马骁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唾沫,蔫坏的心思又泛了上来,他板着脸把酒杯推过去,说:“认错就要有个认错的样子,把这杯酒喝了,我们再来论一二三。看谁说得服谁,你有理你去,我有理你不许去。”
念萁这个时候神智已经有点不清楚了,受不得激将法,还真的把酒杯拿起来喝了老大一口,马骁怕她喝多了,真醉了就不好玩了,赶紧抢下来,念萁身子一软,倒在他身上,嘴里还说:“我还没喝完呢。”
马骁的手刚抓过猪脚爪肉骨头,油腻腻黏乎乎,扶不好挡不好的,只得用手臂把她先靠在桌子上,跑去把手洗了,把她抱上床去,又拿块热毛巾来替她擦了脸和手。刚要起身离开,就被她勾住脖子,半眯着眼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