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指般粗细的麻绳左一匝、右一匝,密密麻麻将自己捆得粽子相似。他微惊之下,四处一看,眼前空空洞洞,徒有四壁,只身下一张床而已,却不是先前与叶如婷投奔的那茅草屋内的光景,左右亦不见了叶如婷。孟公子又是一惊,微一用力,身上绑的那粗大麻绳当即截截断裂,脱落下来。他跳下床来,定了定神微一回想,已明白过来,苦笑道:“平日里连毒酒也敢喝,却不想今日会被酒食中的蒙汗药给麻翻。”走去开了房门,顺着廊下甬道绕到堂上,原来此处是一个酒店装扮,堂上长凳方桌摆了七八张。这时正有两个客人吃完了酒,刚站起身来要叫会帐之时,忽见他们身子摇晃起来,接着那二个客人便扑身翻倒在地,跟着便走出两个店伙模样的大汉来。两个伙计一人一个,都倒曳着客人的一条腿,往后面托去,却正撞见了孟公子。此时孟公子已知此处并非正当酒家,当即上前,抻指往二人身上都只一指,却是封了二人的穴道,这两个伙计立即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僵在了当地,只一对招子乱转,带着惊恐之状。那两个客人被提起拉着而走的腿当即摔下,砰地一声,着在地板之上。一个汉子正坐在柜台内喝着茶,听得声响,嚷嚷道:“你们干活就不会小心点么?”孟公子认得柜台中的那人,正是日间茅屋中飨食待己的主人,当即三五步迈近,立在不动,又目中顿爆出了怒火。那汉子忽见到他,先吃了一惊,随即便嘿嘿冷笑起来,直视着孟公子。
孟公子向来最厌恶伤天害理、怙恶不悛之人,若非得已,只得诛之。他斩陇西五魔便是殷例,五魔之厄只怪其自身连连杀人,作恶不断,孟公子又得先师遗命在先,遂灭之。此时他回想方才所见情形,心想也不知有多少辜之人断送在此,不由得生了杀心,只是不知叶如婷如今身在何处,是安是危。孟公子目光凛凛,冷意迫人心脾,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那汉子半晌,始终是一言不发。那汉子心中不禁有些发毛,但他随便又定了定神,与孟公子冷目互视,心中却已不安。终于孟公子开口了,沉着声音冷冷地问道:“那姑娘呢?”那汉子本来是一时被他气魄所摄,因他见孟公子是一个年轻之人,心觉何惧,便又定了定神,心绪倒也稳了下来,嘿嘿一笑,说道:“我见那小妮子姿色绝佳,忍不住将她给花了,如今我已把她送到下面镇子上的妓院中卖了……”他言语未毕,孟公子已自怒不可遏,只见白影一闪,跟着只听啪的一声,极其清脆响高,那汉子已着着实实的挨了孟公子一记耳光,这一掌在孟公子怒意之下而发,掌力着实不劝,只打得他身子顿时往后猛退,直抵在身后那放酒的柜子上,那柜子被他身子猛力一撞,顿时便听啪啪啪啪地连响不绝,柜架上的摆着的酒坛纷纷摔下,坛坛罐罐尽裂,一时间醇醪四溢,酒香满室。那汉子又惊又怒,背靠着那柜子,一时作声不得,看着孟公子已发红的瞳仁半晌,才指着他吞吞吐吐地道:“你……你是什么人?”他语音未毕,只听飕的一声,他袖中暗藏的袖箭电闪而出,直朝孟公子的面门射去,却不见对手闪避,他顿时大喜,只道孟公子已然中了他的袖箭,当即便换过脸来,转惧为怒。看孟公子时,只见他呸的一声,那袖箭被他吐出,牢牢嵌入屋内一木桩之上。那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