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经过,那棵秃树他有点面熟……唔……该不会……好像是……难不成……迷路了?
混账!开什么玩笑?
他谁啊?
他可是“太川行”高深莫测、奸险狡诈、泰山在面前崩塌都不眨一下眼的秀爷啊!即便真的迷路,也不可以随随便便显露出来!
“年轻人,你往右边巷子走,闻到甜甜咸咸的米香,循着那个味道过去就出大街了。”一名开门倒煤灰的褐脸老人冲着他和善笑道:“你别恼,咱们这儿的胡同确实是乱,没走过的肯定迷路,你也不是头一个。”
呃!“……多谢老伯。”
为防老人认出 他,有损他“冷酷严峻”的威名,他略侧头避开对方目光,硬声硬气地道谢后,随即选择右边巷子快步离去。
照样是东弯西拐的小巷,他走走走,再走走走,一股好味道就这么渗进寒冷空气里,再冻的天仿佛都要暖上三分,那味道毫无预警的钻鼻进肺,待他意识到时,脚下步伐早自然而然追随那股好味走去。
甜甜的、咸咸的,朴实却丰饶,惹得人一嗅再嗅……
嗅多了,有抹说不出的愉悦直从心窝涌出,于是,肚子莫名地有些饿,嘴跟着有些馋了,双颊生津,莫名垂涎……
垂涎什么呢?老人 方才说了,那是米香。
然后,他不由得停下步伐,伫立在巷口转角。
他看到那间铺子,看到她。
那是一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米铺,招牌有些老旧,红底黄字写着“春粟”二字,铺头前,那姑娘忙碌得很大抵是年关已近,米铺不光是卖米,还摆着外摊卖起刚出炉的蒸年糕。
年糕有甜有咸,甜糕呈现出泛光的褐蜜色,咸糕则有原味以及掺着萝卜丝贺肉末的口味,全切得方方正正摆在摊上,除此之外,更有应景的金黄发糕,一团一团儿的,每个都发得高高的,显得喜气,那手功夫着实漂亮。
一旁的方形蒸笼叠着四、五层,地下火力全开,在大冷天里冒着热呼呼的白烟,那姑娘正掀开最上头的蒸笼盖子擦拭过多的水气,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青色衣袄,身前系着长长围裙,身材娇小了些,但胸脯鼓鼓的,把袄衣撑得绷起,腰肢显得既巧又蛮,再往下瞧,臀线圆润无比,整个身躯就像只可爱的小葫芦儿,想要开枝散叶、多子多孙就得找这样的姑娘,肯定能生!
咕噜……
他听到身体里发出声响,却不知是吞咽津液声,抑或肚皮打响鼓?
缓缓地,他目光从“年糕姑娘”的身段、忙碌的小手,然后移往她的脸。热气蒸腾中,那张鹅蛋形脸肤白颊腴,细眉长眸,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长相并无突出之点,就是一整个儿秀秀气气的。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他喉结滑动,大口吞下口水,肚皮同时在叫,说饿不是饿,说不饿肚里却空虚得很,一空虚就贪,到底想贪些什么也不自知。
不妙!
他该不是染上什么急症?
压得低低的柳眉忽而一扬,他仍一瞬不瞬地隔街注视人家姑娘。
米铺的年糕摊子生意相当不错,前去光顾的大娘、婆婆们,感觉皆是“春粟”的熟客,领着菜篮子站在摊头前,状似挑年糕,实则贺那姑娘闲话家常,聊得不想走。
“禾良啊,昨儿个我跟你爹吩咐过,要甜年糕半笼、发糕一十八个,你得记得帮我留,晚些,我叫咱家大柱子过来扛。”
“李奶奶,我等会儿准备好,帮您送过去吧。”
“那可不行!你瘦瘦弱弱一个姑娘家,忙进忙出的,哪还有力气送货?你爹啊,就更别提,瞧他那腰力、腿力,都快退化到跟咱差不多了,请他自个儿保重要紧。”
一名粗壮大娘插话道:“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