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作,用瓦罐喝水,用粗碗盛着菜和馍。红玉上来,那雨也紧跟着掉落下来,水珠打在后阳台的玻璃上,乒乓作响。那些玻璃很快就模糊一片了,后阳台也由缝隙进了雨水。这阵风吹雨打过后,安宁片刻,又下起另一轮雨,这雨就正规化了,直上直下地纷落。红玉就和我边做饭,边看那北天深处龙形的闪电,聆听那不停炸响的雷。那闪电中龙形的爪子很清楚。而这时的楼下地面上已是浊水一片,跳荡起密密麻麻的水泡儿,慌张的路人就踩在上面狂奔,嘴里还大呼小叫。
第十三章 第十二节
前些天买回了几盆花。一盆石榴,一盆夜来香,那夜来香近日开花了。小小的米黄花儿,单闻没味,可屋里甜香四溢,尤其是在夜晚,更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夜。我的深层的性意又绵延出来,有些*的味道了。可能天下每个临了雨夜的男人,都是如此下作。我让红玉*着为我呈现各种姿势,然后我就用我的尘根去豁刺那种姿势,以期得到企盼的*或呻吟。但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屋里是松软和温醉的,连空气也是,只弄得我倒有些腰疼了。其实这种*的味道儿,我并不喜欢,只是内心另有下作的思想:我想尝试沉沦。看来我俩的爱情里边,确实有危险的因素存在了。
那雨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彻底放晴。看那眼前的世界,也没水泡儿跳跃了,也没存下低凹之水,全然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但我清楚地记得,曾有一片很沉重很劳累的云,跌落到尘间来了,而跌落之后,它再也做不起云了。它的众多的同伴又去满世界地浪迹和周游了,而它却丢失了自身,化作了凡尘。这几天,那银兴公司要在西边铁路圆梦园小区的街边盖两层的商品楼,按转了户口的人头算份儿,这样说来也该有我们的房子。妈和我也开始关注这件尚未发生的事情。有了这样的一套房子,失业也就不怕了。但又听说每户先交五万,不够了以后再交。这又让我们犯难,家里没有这笔钱。今天就趁了这雨后清爽明朗的好天,领了红玉到西边来看。
西边半里多路的梦馨苑小区,是铁路上往北发展新盖起来的,而小区门前的路往北还没有打通,因此这里仍然是个商业死角,在这盖营业楼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红火景象。即使将来往北的路打通了,也是如此,因为北边是田野和农村。我有些看不上这个地方,回去跟父母一说,父母也是这种感觉,我立刻就先从意识上犹豫起来了。当然钱更是毫无着落,没人会为我出这笔钱的。妈答应说,刚才银兴公司通知去领占地的树钱,领时顺便也问问这件事情。我又找了铁路上的朋友陈,想通过他先筹了这笔钱要了那房子,然后再卖掉也行。他却仍是不帮忙,找各种理由在那沙发上随意说。我父母曾说这个人奸诈,让我少交往,但我知道十五年来,这人就是这样。我可以被叫去帮他的忙,大忙小忙都跑前跑后,但他却从不帮我的忙。这份友情主要也怪我头脑中有种根深蒂固的认识,即友情就是友情,没必要非得让朋友帮忙才算友情。因此我从不计较这种状况,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但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不是这样了。从前的各个时期的好多朋友,就因看我也没什么发展前途,甚至连个高峰客运期的卧铺票也帮他们搞不到,就渐渐地疏远我了。自古所谓“酒肉朋友,柴米夫妻。”因此我不说也不怨,当然也不会再和这些人交心。一切都只不过做成冠冕文章罢了。
看来朋友无望,只能再想别的辙了。我也准备去一趟银兴公司,把这件事情再摸个详细。我这楼上刚整完,老院又开始粉刷房子、涂抹油漆,还买了一套这两年开始流行的实木沙发,花了一千五百块钱,为的是老二未来的岳母来看家。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红玉的哪根儿触须,又惹她个不高兴。其实我楼上,基本上还是新的,只有沙发旧了,我也想换个实木的,但红玉不让花钱,我就计划着将来再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