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朝玄天门赶去。
包谷发现玉宓情绪不佳,忙跟在玉宓身边问道:“师姐不开心?”她见玉宓不作声,又唤了声:“师姐”。
玉宓说道:“包谷,你尘心太重。”
包谷感到莫名,问:“此话怎讲?”
玉宓说道:“修仙修的是自身,无论你能够请来多大的势力、多了不起的人助你,那都不是你自己的,无法长久。你知道我刚才在追魂阁主看到的是什么吗?”
包谷问道:“是什么?”
玉宓说道:“她就是追魂阁。”
包谷不明白,满脸困惑地看着玉宓。
玉宓说道:“这样说吧,追魂阁主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接下你的那趟买卖,她不需要动用追魂阁别的杀手,她自己就能办到。她说追魂阁杀谁,她就能杀谁,是她自己去杀,不是出动追魂阁的大批杀手去杀。在凡间讲求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将许多人的力量凝聚起来才是强大,但在修仙界修的是自身,强大的也是自身,一个真正的强者可抵得过千军万马。最简单的例子,在凡间打仗的时候,往往听到说谁谁谁领兵多少万压境,但在修仙界,你听得最多的是什么?是对方有多少个什么境界的修仙者!”
包谷静静地听着。
玉宓又说道:“我知道你护卫师门的心,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拼死护卫玄天门不惜拼上性命保护的不是脚下的山川大地,是我们脚下的立足地,是尊严、是传承。宁可头颅尽碎不可折腰半厘。若玄天门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自保,而是靠别派伸援手存活,即使山门还在,它也已经亡了。”她看着包谷,一字一句地说:“我宁肯战死,决不愿求他人相助。”
包谷明白她师姐的意思是觉得她在巴结拉拢大势力自保折了腰、丢了气节。她是修行实力低打不过别人,但谁又会平白出手帮谁?她请拳脚相助,那也是公平交易换来的。她问道:“师姐,好勇斗狠便算是本事么?大家只看到各个门派势力有多少强者,都想成为强者中的那一位朝着那个目标奋进。一将功成万枯骨,多少想要成将的人最终倒在路上成了白骨。修的是仙,求的是长生,但在这条寻求长生的路上,因为相互拼斗死了多少人?死在天劫中的有多少,死在自己同道手里的人又有多少?我踏进修仙界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一个死在渡劫中的修仙者,也没有见到一个寿终正寝死的修仙者,我只见到数以千计的修仙者因为互相残杀而死。我请追魂阁主出手,如果太阴门不攻打玄天门,一切风平大静,不会有任何死伤。如果两个门派展开大战,将会死多少人?又将会把多少势力卷进来?玄天门还能剩下几人?太阴门又会死多少人?别的势力又会死多少人?把刀架在那两个天尊的脖子上令他们不敢开战,能让多少人可以活命?他们开战,割了他们的头,提前结束战事,又能保全多少人的性命?如果我用拿那些丹药和追魂阁主交易丢了气节,我认了,因为我的气节换来了许多人可以活命!”她双眼通红地看着玉宓,情绪激动,眼中控制不住地有泪花在打转。她不愿意看到她师姐有事,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门惨死,她不愿看到深潭中的小师叔还要再遭受一次生死危难!
玉宓站在包谷的身侧扭头定定地看着包谷。她真的很想看清自己这个小师妹,十四岁的年龄,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身子骨,原本该是还带着几分单纯天真的年龄却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思沉着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甚至已经形成自己的处世原则。包谷给她的感觉就是年轻却老道,就像是已经活过一世的人一样。
包谷揉揉眼睛,把眼眶里的泪花子揉去,气鼓鼓地说道:“师姐,我们回吧!”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她!费劲心思出钱又出力,最后还要落得被数落她没气节。涅盘丹和那么贵重的宝药给出去,她比谁都心疼,可那些东西比起命来便又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