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活了几万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其心性早不是一般人可比。短暂的情绪失控后,很快平复下来。
玉宓听得妖圣这么说,哪还坐得住,像个毛躁的小丫头般与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奔去找雪清去了。
玉宓迈进雪清居住的宫苑,一眼见到一袭雪白狐裘的雪清端然立在院中抬眼望向空中的身影,她缓步上前,躬身抱拳行了一礼,道:“见过祖师婆婆。”
雪清的视线落在玉宓身上,微微点头,道:“不必多礼。”她见玉宓一路上急匆匆地赶来,问道:“可是有事?”
玉宓恭敬地应道:“玉宓想请祖师婆婆为我解除封印,不知是否方便?”
雪清轻轻点点头,说:“随我来吧。”她领着玉宓进入殿中,让玉宓盘膝在软榻上坐下。她分出一缕神念进入到玉宓的意识深处,将被她用灵力封住的那些关于包谷的记忆一一解开。
随着封印的解除,往日发生的一幕幕影相在玉宓的记忆中重新显现出来。
外界传闻中的砍刀令主、名震修仙界的砍刀令主,在她的记忆中最清晰的模样竟是她十二三四岁时半大孩子时的模样。瘦瘦巴巴的身上没有二两肉,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传说中的砍刀令主或清冷或凌厉,平日里宛若不沾俗世纤尘般超凡脱俗,一旦暴发出战意,杀伐之气力盖苍穹,可她记得的却是那笑眯眯的小模样,脖子上还挂着包家祖传的算盘,整天一副挂着眯眯笑在心里拨打小算盘的模样,小小年纪却少年老成谋算一切,苦心经营着玄天门。那时她总觉得包谷的心机深,像只笑面虎。如今的她回头看时才明白那时的包谷有多艰难,在那灿烂笑颜之下掩藏了多少苦难心酸,再苦再难都咽进肚子里,然后笑着去面对。那时候的包谷总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方设法地要跟着自己,她嫌包谷粘人、打架还很笨,遇敌时几乎没有自保之力,她若不护包谷,包谷绝对活不了。那时候她也弱啊,可她挨一击还能有活命的可能,顶多重伤,包谷那弱得让人可怜的小样儿挨一记那还不被当场拍死,想到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儿,她总忍不下心,总是一头热有时候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挡了上去。便是如今想来,包谷那么弱,自己是她师姐,自己不护她,还有谁能护她?她嫌弃包谷修行慢、战力弱,即使没有明说,在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包谷是五行根,哪怕将来极有可能有极大的前途,但有更大的可能是连元婴期都迈不进去,总不愿包谷跟着自己,如今看来,才发现那时的包谷有多努力,在自己的身后追得有多辛苦和艰难,如一个怕被丢弃的小孩子辛苦地跌跌撞撞地在后面拼命追赶……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包谷拥有很多,有用不尽的修仙资源,有掌门师公的看重,有风师伯的维护,有小猴子死心踏地的追随,到哪都能遇到大机缘,运气好得让人羡慕不来。到现在她才明白,包谷有的全是包谷辛辛苦苦挣来的,那些大机缘不是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给包谷拣到的,而是她在生死之地费尽心思冒着天大的风险得来的,如包谷起家的蛟龙药田。那是包谷和蛟龙尸魔拼心机斗智得来的,她那时不懂,看到包谷忽悠几句就让蛟龙尸魔拱手给出这么大一份东西,又到后面包谷出言惊出蛟龙尸魔还当包谷运气好,那时的她却不知包谷是已经一脚踏在死亡线上,稍有差池、她、他们、连同玄月古城说不定都得灭在蛟龙尸魔手上。她看到包谷的富,看到包谷有那么多人看重,看到包谷左右逢源地讨好师公、师伯他们所有人,却不知道那时的包谷有多不安,又有多么渴望能够拥有亲情和爱情……有多努力地想要抓紧她、抓紧所拥有的一切,有多怕失去……她嫌包谷商人习气重,放着好好的修行不去努力修行,尽整些生意买卖赚修仙资源,觉得赚再多修仙资源,笨手笨脚、天资差修行境界上不去又有什么用?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包谷修行耗费巨大、玄天门穷得丁当响,包谷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