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旁人七嘴八舌地催促,都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典。
祝妈妈说:“该不是吓蒙了心窍,不敢相信吧。”
紫嫣却脉脉垂泪道:“蒙娘娘美意,只是子颜落难之身不敢高攀,也不想给娘娘惹来麻烦。伍太师一家都被灭门,子颜不想牵累王爷王妃。”
王妃同王爷对视一笑,安慰紫嫣说:“真是个可人怜的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思,你只管放心,今日伺候你的这些下人都是王府多年来的心腹,祝妈妈更是我的奶娘,也是同宣华娘娘相熟的。颜儿,你有伤不宜动,待日后伤愈再给义父义母磕头拜见补理吧。”
“李子颜,你有异乎寻常女孩子的勇气,又能处变不惊,实属难得。本王就是喜欢你这点与众不同。”北平王罗艺赞叹说,那话语不似敷衍,却是发自心声。
王妃温和地解释:“我和王爷只有罗成一子,一直想有个女儿。既然你是宣华夫人托付来的,这是天意将你送来我们夫妇身边,是缘分。”
紫嫣心中凄苦,她自幼丧母,父亲又对她冷淡,直到如今,她才知道父亲不是她的亲生,谁是她的亲生父亲她都不得而知,母亲已经将这个秘密带去了地下。她一个孽种,竟然能进了皇宫,还能给北平王当义女,却是如慕容妈妈的话,是天大的恩宠。
心里想想,如今寄人篱下,也只得如此。
紫嫣望望娘娘,猛地点了几下头,抽搐了唇角,猛地喊了一声:“娘!”纵声大哭起来。
王妃和蔼可亲地搂过紫嫣在怀里,抚弄她一头秀发,叮咛道:“真是个好孩子。身子有伤,不宜大哭,哭多了伤肺,你是知道的。你进了王府尽管放心,这里十分的安全,况且我和宣华夫人有旧,虽然自她入宫就失去了联系,怕先皇多疑我们这些前朝余孽暗中勾结,但是这份情谊是不断的。我同宣华夫人少时就如姐妹一般,同吃同住的,为了她,我也更要呵护你。再者,我正愁膝下没个女儿,天上掉下一位千金,我和王爷高兴都来不及的。”
紫嫣喜极而泣,望着新认的娘亲一脸甜美的笑,泪痕却挂在脸颊上。
罗成急得跺脚,翘了嘴一脸的不服。
“成儿,来跟~~”王妃忽然语讷,又自嘲地笑笑问:“颜儿,你是何时生人?”
知道了紫嫣的生辰,王妃点头说:“你比成儿年长一岁,成儿该是叫你姐姐的。”
丢给罗成一个眼色,罗成却一仰头不肯的执拗。
北平王咳嗽一声,罗成立刻如泄气的牛皮囊,气焰少了半截,打个揖说:“姐姐,罗成有礼了。”
又同屋里众人见过礼,紫嫣再次同秦二哥相对,此时的身份令她安心惬意,她想,自己这无名无根的野草总是有了落脚的地方,如今她是王妃的义女,同二哥算是表兄妹,日后若是谈婚论嫁也好有个门第,心里暗下决心要在王府这唯一能容她的天地藏身立足,不再去想那些惨痛的不快。
医官验看过伤口后,紫嫣为救北平王而背上被弓箭伤的那道伤不过是皮肉伤,而且擦去了一道油皮和一些肉,并无大碍,只是她逃命时被伍亮的人用刀砍的伤口并未痊愈,失血过多虚弱,还要将养。
三日后,紫嫣已经能下床走动,慕容妈妈特地奉命伺候紫嫣沐浴更衣,准备拜见王爷王妃行认亲大礼。
偏殿里的温汤池,白烟笼罩水面,紫嫣围了一条鹅黄色的绫子,轻轻地用脚尖在池边沾水摇动,她缓缓的入水,鹅黄色的绫子就如一瓣落英飘在水面,她一松手,那“落英”就漂去。雪白的肌肤,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掩藏了背后那道疤痕。
她身上有伤,本想散浮了乌发在水面,再深深将头埋入水中,去洗涤尘埃,可是有伤的身子只能靠仆人伺候。
她立在温汤池的台阶上,只一半身子入水,碧蓝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