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小腿上又多出了几条血痕,眼见就要被拖离出去,却突然身子一软,紧紧闭上了眼睛,再无半点动静发出。
这把苏绮贞给吓了一跳,连忙去试鼻息,有着细若游丝的气流隐隐传来。
苏绮贞顿时心里满满的全是自责,她把已失去知觉的大后磐媛扶入怀里,转头道:“大王,她应该是承受的压力过大,晕过去了。”
云峰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摇摇头道:“这或许对她是个最好的结果,等醒过来,一切都已经经束了,绮贞,你照顾好磐媛,尤其是不要让她自杀。”说着,又看向了衣通姬:“孤既然答应过善待你父,自然不会食言,你请回罢。”
衣通姬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不过,一阵满含怨愤的歌声却随着风儿飘来:“忆患兮人世,羞辱兮人世,恨非凌空鸟,欲飞缺双翅。灾祸不单行,沸油浇列焰,世道竟如此,此生怎排遣?”
歌声苍凉,充满着对不公世道的控诉,云峰与抱着大后磐媛的苏绮贞皆是心有所感,怔怔目送着衣通姬的背影渐渐消失。
“云郎,饭食做好了,你昨晚什么都没吃,还是赶紧去罢,绮贞你也去,磐媛交由姊姊暂时照料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靳月华出现在了身后。
“绮贞,咱们过去罢,这肚皮的确快饿扁了。”云峰自嘲般的笑了笑,拉上刚把大后磐媛交到靳月华怀里的苏绮贞,双双逃一般的快步走向膳堂。
接下来的一整天,所有人全都像揣着一份心事似的,院内失去了往昔一贯的欢声笑语,她们是很同情大后磐媛,但也不会责怪云峰,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世道便是如此,充满着杀伐争斗,在秦**民的眼里,云峰是百世未见的明主,他所做的一切都利国利民,问心无愧,不过,对于被征服种族来说,云峰又摇身一变,变为了一个冷血残忍的恶魔,承受着万千怨念的诅咒。
约摸在傍晚时分,大后磐媛终于苏醒,但她发起了高烧,脸颊赤红浑身滚烫,看来,是由于沉重的压力与郁结的心绪催垮了她的身体,在对她做了初步的诊治之后,云峰把她交给荀灌娘师徒照料,与草香幡梭姬做了对病友。
而这一战的成果也初步统计出来,共击杀倭军五千左右,生俘一万五千人,另有万人逃散不知所踪,经俘虏辨认,大鹪鹩倭国的高级将领中,仅有苏我石川宿祢不幸被当场击毙,其余人全部成功逃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兵力太少,没法四面合围。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在于城中百姓,共获得丁壮劳力两万五千,三十岁以下,包括民间及各权贵府邸中的适龄女子五万,大鹪鹩自夸有五万丁壮绝对是吹嘘,他是把六十岁以下的男人都计算在内,至于财货粮食,那就少的可怜了,不提也罢。
云峰这里暂时安定了下来,几乎在同一天的傍晚,慕容皝在近五十骑的陪护下,趁着入黑之前,来到了寿春城下,与其说是陪护,倒不如说成押送更加贴切。
这些人,最差都是明劲巅峰,化劲竟然有三人之多,他们策马围在慕容皝四周,面色冷酷,目泛警惕,只要慕容皝稍有异动,立刻将会一拥而上!
这一行人今晚将在寿春休息一夜,明日启程赶往建康。
那日接到使者转达的慕容廆的命令,慕容皝当场就懵了!兄长慕容翰怎么可能莫名身死?而且还是在赶来洛阳的途中被自已所杀?自已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来洛阳这回事啊!
可是,手令中写的清清楚楚,是慕容翰的随从检举揭发,让慕容皝即刻去往建康分辩解释。
慕容皝从来都没想到过这是个阴谋,他急于为自已证明清白,他相信这其中必有误会,或是有小人在暗中挑唆,凭着父亲的英明,与自已的问心无愧,必然能洗去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