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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骤然加急,骑队转瞬就离了峡谷。
入夜,子时,肆虐的西北大风有如刀子般割的人脸面生疼,将士们尽管在甲胄内穿上了厚实的冬衣,可是寒气仍是从四面八方向毛孔中渗来。
这样的天气,云峰亲领四千亲卫、一万步卒,再度向峡道而行,首要目标,当是果儿山峰燧。
果儿山高约七十丈。位于山顶的烽燧长宽各五丈,高两丈,烽燧外围有一南北长十三丈、东西宽十丈、高半丈的城壁,小城外又是一道十丈宽的沟壕。
强攻烽燧,攻城器械没法上山。只能凭人力攻取,而六盘山地处西北。本就林木不盛,如今又是严冬时节,光秃秃的细小树干更是没法提供掩护,果儿山烽燧尽管只有两三百人戊守,守军却居高临下,弩箭可以射出极远,面对如此一座堡垒,并不能依靠人多,正常情况下,既便死伤数千都不见得可以轻易得手。
“当当当!”秦军的摸黑前来使得刺耳的铜锣声响彻一片,眨眼工夫,峰燧就燃起了冲天篝火。
云峰迅速下令步卒前突,依山势于峡道两侧布防,以阻击有可能来自于堡寨中的增援行动,而他自已领着亲卫去攻取果儿山烽燧。
烽燧上,眼见漫山遍野的黑影正撑着盾徐徐接近,心里的迟疑难决使得队长的面孔都现出了一丝扭曲。
早先的那名传令兵急忙劝道:“队长,您快下决定吧,秦军马上要上来了,如果有了死伤,到那时想降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恰恰于弩箭射程之外,山坡处一个声音传来:“白天那位兄弟可在?请与孤出来说话。”随后,数枝火把点燃。
队长探头一看,在闪烁的火光中,正是秦王亲临!顿时下意识的应道:“小将当不得秦王如此称呼。”
云峰淡淡道:“如今时间紧急,孤只问你们一句,你等愿不愿入我秦国?”
“这个。。。。”尽管队长一整天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是云峰的直言相询仍令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其实他也明白,降了秦国是最好的出路,只是,身为一名军人,不战而降总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
身周的戊卒全都看向队长,目光中有期待,也有迟疑,却没有拼死一战的决心,巨大的压力使得队长的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云峰又继续道:“既便你等将我秦军阻于萧关之外又能如何?石虎打破潼关仅早晚间事,到那时难道你们再降于石虎?想来不至于出此下策。今晚孤可以承诺你们,凡有功将士,皆按律封赏,所有人等视如我秦**民,有愿意留在军中,孤自是欢迎,如有不愿,孤不勉强,可于秦州或将来在关中按人均五十亩至百亩得一块良田,呵呵我秦国税赋之低诸位应有所耳闻,而且徭役提供饭食、按日发饷,何去何从,请速作定夺!”
“队长,队长”在传令兵的带头下,戊卒们纷纷开声呼唤,言下之意已非常明显。
队长转头看了看一脸急切的将士们,深吸一口气,施礼道:“请大王稍待!”接着,又猛一挥手:“开关,放吊桥,咱们出堡迎接大王圣驾!”
顿时,烽燧上空爆出了震天欢呼,轰隆隆一阵响动之后,吊桥徐徐放下,两百多名戊卒列队走出,队长领头单膝下跪,手捧佩剑,齐声呼道:“末将恭迎大王!”
云峰率众上前,接过佩剑又交还了给队长,正色道:“诸位都请起罢,自今日起,你等皆为我秦人,孤不食言!”
“末将多谢大王!”戊卒纷纷依言起身。
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云峰暗松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命亲卫强攻,尽管凭着自已与张灵芸的身手带队,或能把伤亡减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