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七八十两银子才能弄好,有些庄户人家几十年也攒不起来哩,哪位官老爷会这么出手这样阔绰?更何况京城里有的是出名的大夫,啥时候轮到一个黄毛丫头去救人的?
“王老爷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问我家芳华。”盛大娘见着王志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不免也有些心惊胆颤,莫非芳华这银子来路不正?她有些心慌,将脸转了过去,不敢再看王志高,一颗心跟擂鼓一般,砰砰的乱跳。
“你个做娘的,怎么就不知道管教自己的女儿?”王志高见盛大娘有些慌乱,心中得意,不消说,那银子肯定来路不正!自己只要逼着盛大娘交代,她这般胆小之人,势必会将实情吐出。
“盛姑娘,盛姑娘!”门口传来一声喊叫,十分熟悉。
王志高猛的转过身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本来该在白石书院念书的二柱?怎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王二柱兴致勃勃的跨进了盛家院子,没想到却见到了他最害怕的人,唬了一大跳,转身就往外跑。
“二柱,你给我站住!”王志高气不打一处来,抓住水烟筒就朝王二柱后背扔了过去。
好个小兔崽子,自己怎么叮嘱他的?竟然敢偷偷溜回来找盛家的丫头,他敢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王志高愤怒的盯着门口那个身影,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水烟筒掉到地上,溅起几粒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了两下,最后化作一抹灰白。
王二柱弯下腰,小心翼翼将那水烟筒捡了起来:“祖父,你的水烟筒。”
“给我送过来!”王志高抚摸着胸口喘息了两声,才将那气顺了下去:“二柱,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王二柱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有些胆怯,不敢看王志高的眼睛。
他在京城里挨了二十多日,在码头上找了个事情做,每日里帮那些船只卸货,若是到码头的船只多,一日里能挣上四五十文钱,但一般说来也就能拿到二三十文。王二柱算了算,要不是家里已经给了饭米银子,这钱根本攒不下什么来,他做劳力,每日里吃得多,三餐怎么着也得二十文钱,要是还像码头上那些老油子,中午吃饭要喝两口小酒,一天三十文差不多就没了。
卸货是一桩体力活,王二柱身子不算强壮,最开始被人嫌,可是他咬牙坚持下来,一心想着要多攒些银子,随着那些人埋汰他也不开口,日子久了同伙也不好意思说他,王二柱算是在码头上立下足来。
就这样一日挨着一日,慢慢的手上铜板多了,王二柱拿着那包铜钱去金银铺子里兑换了一个一两的银锞,望着那个亮闪闪的银锞子,王二柱心里头美滋滋的,再也坐不住,飞奔着回了桃花村,只想快些见到盛芳华,将他挣的银子给她看。
他是个男子汉了,能养家糊口了,他不会辜负盛芳华的一片情意的,他要带着她去京城,他去码头抗货,她继续做她的铃医,将盛大娘接了过去,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可万万没想到,一腔热情跑到盛家,却见到了自己最不敢见到的人。
王二柱拿着那水烟筒,手都有些发抖,听着王志高厉声叱呵,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他,只能耷拉着脑袋,慢慢的一步步挨着走过去。
王志高一把将水烟筒抢到手中,抡起来朝王二柱身上招呼了两下:“你这个没志气的东西,你是让你到书院里好生念书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敢不听他老子的话,老子非打死你到这里不可!”
“祖父!”王二柱没有躲闪,任凭着王志高打了两下:“祖父,夫子都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子,考上秀才全是运气,是咱们王家祖上积了德,你就别再逼着我去念书了,我真不想念下去了!”
“小兔崽子,你还敢跟我犟嘴?”王志高气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