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垂下头去,然而旋即又抬起脸来,“也许能。但我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毕竟现在已经出现退步了,我每天的习练只是在做微弱的抵抗。”
“再退步下去,会怎样?”程菱薇有些担心地问他。
“不知道,可能,会变成丑八怪吧。”
程菱薇吓了一跳:“啊?!是你瞎猜的吧!”
“真的。功力一直在重组身体各部分机能,中途强行停止,会导致紊乱……”
他说完,看着程菱薇:“就算如此,我也知足了。”
“嗯,不练就不练。”程菱薇低声说,她把脸颊贴着秦子涧,嘴唇对着他的嘴唇,“放心,只要咱俩在一块儿,总能想出办法来,老天爷也拿咱没辙!”
秦子涧还记得她的回答,一字一句,像银刀铭刻在自己的耳膜上,程菱薇的回答听起来简直像个幼稚的玩笑,可他知道程菱薇没开玩笑,她就是有那样的勇气。
“睡一会儿吧。到站了我叫你。”秦子涧低声说。
“好啊。”
然后,她轻轻把头搁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她的手仍旧握着他的手。
他们到哪儿都手牵着手。
春季将尽的某个时候,太阳会变得躲躲藏藏,前一时还是阳光普照,后一刻它就不知躲到哪朵云后头去了。所以那时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一旦阴下来,天空就会像刚抹上了石灰的墙,湿漉漉的苍白,内里隐约泛起浅浅的灰。
这个下午,就是这样一个适合慵懒的春阴天气,俩人躺在床上,程菱薇蜷缩在秦子涧的怀里,窗外,飘着丝丝细雨,原本黯淡的天色,却渐渐亮起来,微风轻轻摇曳着绣了美丽素花边的纯白长窗帘,雨中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世界安宁得像进入了被人遗忘的假期。在这安静的午后,他们出神地望着窗外,朦胧细雨中,不远处是凝了一树的碧烟……
“我这辈子也没这么高兴过。”程菱薇小声说,“咱们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你和我,都不会受那么多苦。”
听了她说这话,秦子涧觉得,有平静而温柔的悲哀袭上自己的胸口。
“我说,你打算一直留在这边么?”程菱薇轻声说。
秦子涧扭头看看她:“怎么了?”
“我是想,你一直在这边陪着我这么闲散,也不太好吧。”
“……”
“王爷还在楚州吧?”程菱薇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么?咱们该回去看看。”
程菱薇这话,说得秦子涧十分惊讶,他承认,他心里确有这样的想法:元晟他们还在楚州作战,可他却陪着程菱薇在这边成日风花雪月,这让秦子涧内心实有不安。但他没法和程菱薇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而现在程菱薇却主动提出要回去,秦子涧反而觉得,是自己连累得她回去那边。
“可你回去,不是对你有危险么?”
“暂时回去看看,应该没关系。”程菱薇说,“其实……我有点想回浚州。”
原来如此,秦子涧想。
“咱们回去一趟,去楚州见王爷,去青州见见白迁,再偷偷回浚州看看万花坞……我们偷偷的,不让我爹娘发觉。”她说,“这些看完了,我就回来,你就去楚州协助王爷,得了空,你再回这边来看我。这不是很好么?”
秦子涧心中感慨,他说:“你真的不怕?”
“没关系,那边不是还有白迁在么?”程菱薇笑道,“有事儿就去找他。我也算是他的病人,我要是出事儿了,他能不管?他要是胆敢不管,你就满世界给他贴大字报,告诉大家,毒药神白迁其实是个不负责任的蒙古大夫!”
秦子涧苦笑起来。
“而且我早就想好了,等过去以后,咱们先成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