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低声问,“这哥俩……”
莲子看看亭子,摇摇头,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俩人正说着,却见宗恒从凉亭里走出来。
他一直走到大路上,然后停下来,看看阮沅:“阮尚仪。”
他的语气不善,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王爷,你们这是怎么了?”阮沅不禁问,“吵架了?”
宗恒的脸色很不好看,又青又黑。他回头看看亭子里的宗恪,又看看阮沅,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送走宗恒,阮沅想了想,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莲子:“等等,我过去看看。”
她走上小径,一直进到凉亭里,宗恪背对着她站着,眼睛盯着水面。
“宗恪……”她轻声问。
宗恪没出声,也没回头。
阮沅也不敢再问了,她只静静站在宗恪身边,等着。
良久,她听见宗恪的声音:“阿沅,刚才宗恒找到我,他带来了朝中几位元老的要求。”
“什么要求啊?”
“他们要求,把你送去楚州崔家。”
阮沅一怔!
“什么?干嘛要把我送那儿去?”
宗恪转过身来,看着她:“他们怀疑你有问题,所以想送你去楚州,由崔家的医生仔细检查。”
“就……就因为我的七魄又长出来了?!”
“就因为这。”
阮沅一时哭笑不得,心里又觉得伤心不已。
“我没有问题啊!”她哭丧着脸说,“我没有生病,真的!我每天都吃得饱,睡得好!”
“还不明白么?”宗恪苦笑,“他们是担心你本身有什么不对,然后我又用了你的七魄……”
阮沅呆住了!
“……他们怀疑我?”
她的声音发颤,甚至不禁倒退了一步。宗恪慌了神,一把拉住她!
“我没有!”他赶紧大声说,“阿沅,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你!”
阮沅呼吸不匀,她的嘴唇发抖:“原来赵王刚才是和你说这些?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怎么能这样想我……”
阮沅的眼泪都出来了。
宗恪沉默片刻,然后,他才说:“为了这,我已经和宗恒吵了两次了。我以为他已经罢休了,可是现在他联合朝中元老,逼着我这么做。”
阮沅呆呆盯着他身上衣服的金龙纹饰,良久,才哑声道:“……所以,你就打算把我送去楚州检查,是么?”
“我不会那么干的。”
凉亭上,爬满了繁密的紫藤花,浓重的枝叶遮蔽着天空,树荫照射下来的昏黄光线笼罩四周,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一片阴翳,投在宗恪漂亮幽黑的眼眸中,遮住他眼底点点银光。
“他们不相信,那是他们的事。”宗恪一字一顿地说,“我相信你。”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安全罩,阮沅顿时放下心来。
因为这一放心,她能够感觉到安全,激烈的情绪也慢慢平静,盯着阑干上的雕花,阮沅忽然苦涩笑了一下。
“也许我真的有什么问题,还不自知。”她故作轻松地抬起头来,“或者你把我送去楚州检查一下,也好。”
“我不干!”宗恪马上打断她,“我刚才和宗恒说了,只要我在这儿,就决不许他怀疑你!”
雨滴慢慢落下来,起初只是噼噼啪啪,渐渐就连成看不清的雨幕,不远处的湖水,仍旧覆盖着去年的残荷败枝,新的荷叶嫩芽早已经准备好了,但却还没能生发出来,春末的暴雨猛烈敲打在枯黄破败的荷叶上,夹杂着狂风,一阵阵掀起微澜,好像要努力将它们雨打风吹去。
阮沅听他这么说着,心里忽然变得柔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