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后来……”宗恪苦笑了一下,“他准确的预言了自己的命运,果然,十二年之后,他还是废掉了无辜的太子,改立楚王为太子就是这个有柏奚的皇子。”
“那再后来呢?!”阮沅听故事听上了瘾。
“再后来,这个皇子登基,就是旧齐的武宗皇帝。一个杀伐一生的暴虐帝王。”宗恪淡淡道,“不会受伤,不知疼痛,也就丧失了人类最基本的敬畏心。这样的人没有边界感,不知进退,会非常放肆。”
“……”
“好在武宗皇帝的柏奚在他登基第七年,终于承受不住,力竭而死。没有了柏奚,生命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可是齐武宗却无法适应这种变化。那年冬天他不顾恶劣条件,执意要出征攻打我们狄人,最后连人带马跌入了冰窟,享年三十七岁。”
短短几句话,宗恪就概括了一个帝王的一生,阮沅听得心情复杂难言!
“这么说,慕凤臣也是这样?”她悄声问。
“慕凤臣比齐武宗略微好一些,后者是一生下来没几个月就用了柏奚。据说慕凤臣是十七岁接替掌门的时候,才用了柏奚。”
阮沅轻轻舒了口气:“谁这么无聊,好心办坏事,何苦给他弄什么柏奚呢?”
宗恪听她这么说,却冷笑起来:“谁说是‘好心办坏事’?给他施以柏奚之法的,就是他的师父慕沛。有了柏奚,挡住外界侵害是其一,人也会变得肆无忌惮,这种人做了掌门,就会全心致力于扩张家族势力,和当年四处征伐的武宗皇帝一样。要让我来分析,慕沛根本不是什么好心,他是把慕凤臣当成了家族牺牲品。”
宗恪将阴谋毫不留情地揭穿,阮沅听着,心里只觉得难过,再想想白天目睹的慕凤臣那张笑吟吟的脸,她更难过。
“那怎么办?”她悄声说,“难道慕凤臣就打算这么忍受下去?”
宗恪摇摇头:“他这几年,一直在想办法解除柏奚之法,所以这趟过来也是为了这。”
“什么意思?”
“他的柏奚在这边。”
阮沅吓了一跳!
“是说……给慕凤臣做柏奚的那个人,在现代社会?!”
宗恪点点头:“所以他这次过来,一则是为了探望姜啸之,二则,是去见他那个柏奚。”
宗恪说到这儿,话就停住了,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阮沅,谁是慕凤臣的柏奚。
阮沅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这个‘慕藤真’,这么可怜。”
宗恪听她这么称呼慕凤臣,扑哧笑了。
“你不用同情他,你该同情我才对。”他掏出钱包,扔在桌上,“看看,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今天刚发的工资,全花光了!”
阮沅大惊,一把抓过宗恪的钱夹,往外抖了抖,只掉下几枚钢儿!
“钱呢?!”
“带慕凤臣去了丽兹饭店,吃的法国菜。”
“我靠!”
阮沅气得七窍生烟,这么奢侈的事儿,宗恪居然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早知道,她该请假,跟着去蹭饭的。
“一顿饭就花了三千?!”
“没有。那下面一楼不是还有蛋糕店么?”
阮沅一阵晕!丽兹饭店那家糕饼屋价格比外头普通店贵一大截,宗恪竟然带着慕凤臣去那儿!
“他这家伙超级爱吃甜食,连吃带拿,外带打包一大堆。”宗恪悻悻道,“一结账,就剩下三张老人头了。”
“那三百块呢?!”
“出来的时候,他又要吃冰激凌……”
宗恪说得毫不愧疚,阮沅却气得在心里挠墙,她知道宗恪好面子,宗恒他们来了,怎么随便打发都没关系,把井遥饿着肚子赶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