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
胡铁花道:“但这也不必。”
姬冰雁道:“我们若要成功,就得将每一个可能都计算进去,只因对方既然敢惹楚留香,就绝不是普通的人。”
胡铁花道:“难道我们已是普通的人麽?”
姬冰雁道:“我早已说过,这些生长在沙漠里的人,已被沙漠锻得比骆驼更能忍耐,比狐狸更精,比狼更狠,而我们在沙漠里,却软弱得不及一只兔子。”
胡铁花笑道:“你这未免也太长他人(奇qIsuu。cOm書)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姬冰雁道:“这只因为不想死在沙漠里,让鹰来啄我的身,让狼来啃我的骨头,我活得还有趣得很。”
胡铁花道:“但我还是认为……”
姬冰雁冷笑道:“我并不想知道你的意思,只想知道,你们既然要我来,是不是一切都愿意听我的?”
楚留香一直在听着,这时才微笑道:“你能活着从沙漠里带出这许多财富来,你说的话必然有理,有道理的话,我总是愿意接受的。”
姬冰雁瞪着胡铁花道:“你呢?”
胡铁花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只能说本不该逼你来,你既已来了,我还有什麽法子。”
姬冰雁道:“好!”
他忽将酒菜都从桌上拿了下来,伸手一按,那桌面竟整个翻转过来,背面竟刻着幅详细的地图。
姬冰雁用筷子蘸着酒,在地图上划了条线,道:“我们本不该由这里出关的,只因为你不认得路,已来到这地方,所以我们现在只有沿着这条路走。”
楚留香道:“这条是黄河麽?”
姬冰雁道:“不错,这里正是黄河的上流,我们可以沿着河一直走到银川,我知道札木合昔日的势力,并未到过阴山以南,所以在这段路上,我们不必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线索,但却必然要防备他们的耳目。”
楚留香和胡铁花都没有打断他的话。
姬冰雁接着道:“所以,明天我们到老龙湾时,你就要将马寄存下来,我在那里也有伙计,你可以放心。”
楚留香忍不住道:“这匹马我必定要带去。”
姬冰雁道:“不行!”
楚留香道:“为什麽?”
姬冰雁道:“这匹马不但太招摇,太惹眼,而且本是对方所有,我们带着这匹马走,简直无异带着块招牌,我们绝不能冒这个险。”
楚留香想了想,不再说话。
姬冰雁道:“你要知道,现在对方不但是在暗中以逸待劳,而且占尽了天时。
地利。人和,我们根本连一丝有利的条件都没有,若想得胜,只有以奇兵出其不意,所以在我们找到他的下落之前,绝不能被他发现我们的行踪,否则他们若仗着沙漠的地利来暗袭,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楚留香默然半晌,长叹道:“我想的本没有这麽多,我……”
姬冰雁一字字道:“你要记住,对方正是因为知道在别的地方杀不死你,才要把你诱到沙漠里去,他既要将你诱人沙漠,自然是因为他在沙漠里有把握杀死你,这正是你平生最艰苦的一战,你怎能不多想想?”
楚留香苦笑道:“但有些事却也不能想得太多的。”
姬冰雁乾了杯酒,道:“好!现在我们什麽都不要想,先睡一觉,纵然睡不着觉,也要强迫自己睡,因为我们现在绝不能浪费精力。”
锦榻很大。叁个人都睡了下来。
胡铁花手里拿着酒杯,忽然笑道:“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叁个人总算又睡在一起了,就像十几年前一样……唉『那些甜蜜的美好的老日子。』姬冰雁冷冷道:“那些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那时我们喝的是酸酒,躺在又湿又冷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