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帆以为这人不是砚霜,但他仍原势躺着没动。
屋中无灯,由内向外看较易,内视困难。
李梦帆发现人影已到了窗外,停了一会,戳破窗纸向内窥伺。
他听到极细微的“嘶嘶”声。
那是撮口向内吹气的声音,当然不是吹气,而是吹薰香这类下五门的玩意儿。
李梦帆打了个喷嚏,就不动了。
又停了一会儿,窗子一掀,人影已进入屋中。
隐隐看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不论意图如何,其意可诛,因为他要暗算的是一个已睡的年轻女人。
这年轻人先拔出腿叉子,然后俯身打量。
就在他“噫”了一声,发现是个男人时,人已如扣紧的弓弩,疾弹而起,人在空中,已踹中他的颈上一脚。
来人颇不简单,正要再施其他毒物,李梦帆可不想找这麻烦,在这人飞翻下炕前,另一脚又踏实踩中。
但也几乎同时,窗外又泻进一人,一剑刺来。
李梦帆闪过第二剑,第三剑又到。
“砚霜,是我——”
“唰”地又是一剑,道:“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
“还不是差点为你应劫,着了道?”
“怎么回事儿?”砚霜收了剑。
“你点了灯看看再说。”
砚霜点了灯,愕然道:“你杀了人?”
李梦帆道:“也许还没死,不过死了也好。”
“我看你近来杀气腾腾,好像凶神附了体,杀神降世。”
李梦帆沉声道:“别说风凉话好不好?要不是我今夜来找你的话,你可能——哼!那就不堪设想了。”
“这人是来找我的?”
“他用的是一种无味的迷药,不是薰香,要不是我有所警惕,早就做了替死鬼啦!”
砚霜要把这人的身子翻转过来,李梦帆阻止了他,用脚一钩,这人面部向上,只闻他口中“格崩”一声,然后向二人猛吹一口气。
李梦帆忙道:“砚霜闭气,快退——”
这显然是含于口中的迷药,咬破外壳把内中的粉末吹出,大致和刚才在窗外吹进来的情形相同。
只是,他不是在窗外咬破的。
就这时候,李梦帆在他跃起时,一脚又踢中了他的小腹。
他又躺下了。
把窗子打开让药粉飘光,二人这才搜这人的身子,有一封岳松写给唐门的信,说明唐丽花及其二子皆死子李梦帆之手,应速来报仇。
这个人显然是唐门中人,而且是来自附近。
自四川赶来,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人还没死,但内伤极重,口鼻流血,道:“你……你就是……李梦帆吧?”
“不错。”
“唐门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倒无所谓,可是你为什么找她?”
“这……这是和中堂……和隆贝勒的意思……只要她弄到手……不怕你不吃饵……”
“嗯!你是唐丽花的什么人?”
“她是家姐……李梦帆……我们唐家人丁单……单薄……只我唐洁一个男人……你要是能放过我……我可以劝我娘……不要来……”
李梦帆和傅砚霜二人相顾愕然。
唐门世代相传,是用毒世家,也是一个很响亮的门派,武功虽不出名,却也是个个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的。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窝囊。
傅砚霜道:“你怕死?你不想死?”
”也……可以这么幺说。””
“那你为什么要来?”
“母命难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