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娘,你这些日子多休息,一定要好好的养好身体。林嬷嬷就先留在娘的身边照顾娘,女儿就先告退了。”洛无忧面容依旧平淡无波,胸口却似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翻滚。
“不用了无忧,娘这边有刘嬷嬷还有秋菊冬雪他们照顾着,不用再从你那边调人过来了。”
“娘,听女儿的,就这么定了,一切以娘的身体和安儿为重,女儿那里还有红锦绿晴他们几个丫头,况且,女儿自己有手有脚,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娘先给弟弟喂奶,女儿先退下了。”
洛无忧脸上依旧绽着一抹绚丽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竟是看得顾若兰莫名的心中一酸,流出了两行泪水。
“夫人,您就别伤心了,小姐她长大了,知道心疼夫人了,这是好事啊!坐月子的女人,可千万流不得泪,会伤眼睛的,要是小姐知道了,到时候又该心疼了。”
见顾若兰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帘,呆呆的流泪,刘嬷嬷赶紧上前劝说着。
顾若兰若笑着摇了摇头:“嬷嬷我都知道,可是,正因为知道才更担心也更心疼,无忧的性子,一点不随她的父亲,也未随我,反而,像极了她外祖父,刚烈至极,宁折不弯,又极有自个儿的主见!”
“若不是为了我,这些年,想必她是理都不会理会那人的,我知晓无忧的心里一直为我不平,在她的心里啊,一直存着一股子怨恨,怨恨他父亲那般对我。”
“只是,无忧已经一十岁,快到了议亲的年纪,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嫁了人,没有娘家人的帮忖,又如何能在婆家立足?我一直希望,能改善她与相爷的关系,可……”可偏偏在她生产那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如今,看来,怕是更难了。
这又能怪谁呢?
怪只怪,她这个娘亲无能,守不住自己的夫君,也守不住自己的地位,让无忧一个堂堂相府的嫡长千金,如今,竟沦落成了一个小小庶女,受尽别人的白眼,还强要她忍着。
怪只怪她,她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那产婆,她观察了四五个月,挑了十几个人,才选中替她接生,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未想,还是被那些人给钻了空子。
真不知,才十一岁,小小的她,心里到底堆积了多少的委屈。
“夫人,您别担心了,小姐自来聪慧无比,总会想明白的。”
无忧阁
洛无忧回到自己的闺房,摒退了所有的人,随着房门吱嘎一声紧闭,她终于一个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头顶天青色的纱帐。
耳边,隐隐有一道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这是本王的嫡长子,本王早就为他想好了名字,叫承烨,南宫承烨。寓其,承本王之风,必傲立寰宇,绽,烨烨华光之意。”
呵,承烨,洛承烨,字云安。
命运,多么的讽刺啊,他那个父亲,居然给了她的弟弟,和她前世的儿子一样的名字。
那两个字,是她的至爱,却也是她一生的梦魇,更是她永生的诅咒!
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的痛着,痛到不能自己,痛到无法自拔,眼睛有些干涩,可是,她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眼前似乎还浮现着当时南宫景煜脸上的笑容,明明是那般的真实,却又水中的倒影一般的虚幻,终究,还是在刹那间被扭曲,变得成了一头狰狞的凶兽,将她和她的烨儿,一同卷入了兽口。
尸骨无存!
如此,也好,至少可以让她时刻的谨记着那血海深仇,不是吗?
疲惫的闭上眼睛,却又在下一刻猛的张开了眼帘,她浑身警戒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幽深的眸光,看着房间里突兀多出来的一道掀长身影。
那一袭白袍如雪,一头青丝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