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赚取学费这一条路了!那才是真正的希望所在!虽然要面对并不平等的录取入学的机会;要面对有权势的家长和他们的子女们的恶性竞争;要面对那些非但不能提供优质教育服务还竟将学生们接受教育的机会作为财富来源而只想着如何榨取到更多财富的国家大学。
(四)
我个人基本上也是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关于农村的贫穷和落后以及农民的辛劳和苦楚,也还是知道的。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每年暑假,我们兄弟两都要去到亲戚家帮做农活。在烈日的暴晒下,只需要一两天,皮肤就会变的很黑。插秧割稻子的时候,一整天的弯腰劳作是很难受,也很难熬过来的;而打谷子的时候,手脚并用。双手抓抱传过来的一大把一大把的稻子,一只脚在机子的踏板上不断的使劲踩踏,就更是辛苦,那种辛苦也是语言所无法言述的。
我现在已经不再帮亲戚家做农活了,我觉得自己做不了。但是我又想,作为农民的他们,就比我们更能做吗?不是这样的。那都是受生活的逼迫。他们虽然多半也读了几年书,但一到外面,普通话都说不好。除了做农活或者本地的一些零碎的杂活,以及一些在附近的厂子里能找到的简单重复廉价的手工劳动,又能做什么呢?
也只能期望自己的下一代不要再继续自己的命运了。
(五)
农民太多。他们有的正在向工商业转型,但仍然有几亿还困系于来自远古时代却至今没有什么变化的小农经济的生产、生活方式之中。农民的问题是如此重要。农民这个词是如此的沉重,几乎沉重到了掂量不起。。。。。。
而我们,也都是农民,或者是农民的后代。
面对这新生事物层出不穷、科技水平日新月异、经济快速发展的全球化的社会大趋势,国家的几亿农民,可以去往何方?
(六)
我又想起中专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
他叫苏冬生,曾经跟我是一个寝室。那时同寝室的同学常常哼着一句歌词:“冬冬是个胆小鬼……66 65 35 6 66 65 35 2……”是首儿歌,唱的人乐乎的很。而对苏冬生戏谑的称呼,就成了冬冬。
冬冬家里是很穷的,新学期开始时,体育老师要求每个人交90元钱给他,他给大家每人买身运动服,就冬冬怎么做工作也不交钱;农业统计老师要求每个人交25元钱给他,他给大家每人买个小计算器,也就冬冬怎么做工作也不交钱;后来寝室里来了几个别班的学生一个一个找大家借钱,还是冬冬怎么被逼怎么被打也不借一毛给他们。
冬冬这人我还是很了解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学习一般,但很爱学习,人不瘦,但又黄又黑,并且有几个学期是跟我一个寝室。他剃头也是跟我一样,去剃那种一块钱一次的。有一回还跟我一起做了学校仅有的两个光头。到了冬天,冬冬也跟我一样,几乎从不去一块钱一次可以洗热水澡的澡堂,也是洗洗冷水澡。
印象中,冬冬从没跟我借过钱和饭菜票,但他没钱吃饭,这我却不知道,只是以为他很节俭、很省,或者是有点缺钱用。他常常早上买拾多个馒头,然后一整天都吃馒头,吃时把馒头放一大杯子里面用开水一泡,再用刀叉叉起来吃。有时有同学的方便面作料没用完,他就不让扔了,自己留了下来,吃饭时候就可以不打菜,把留了下来的作料往里一放,倒点开水泡一泡。
后来有一回,有室友早上买了鸡蛋,剥开鸡蛋皮吃鸡蛋时,我听到冬冬向他要蛋壳,说是自己胃痛,听说吃蛋壳有用。把蛋壳细细的嚼碎,和着口水咽下去。他说这样子他已经吃了有一段日子了,有点效果。
读书的时候,很多事我都还不懂得。毕业以后,我在下乡的过程中,真实的了解到一些人家痛苦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