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忙道:“二师兄,我……”
“兄弟!”他刚说声我,陈慕南便截了口:“我承认在观里的时候,咱俩处得不错,也很合得来,可是这是私交,你总不能让我为你愧对师门吧!”
谭秀脸上忧了色,微一点头道:“那我不敢,二师兄既然找着了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怪只怪我时运不济该倒霉,我明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只有跟二师兄走了!”
陈慕南微微一笑道:“兄弟,这才是,我谢谢你!”
谭秀道:“不敢当,二师兄别客气。”
谭秀既然有了这种表示,按说陈慕南就该马上走,马上拿他回去交差了,可是陈慕南没动,谭秀说完话后,他笑笑说道:“只一两天不见,兄弟怎么显得生份了,别忘了,咱们是师兄弟,是一家人。”
谭秀仍没说话,他如今那有心情。
“兄弟!”陈慕南又开了口。这回语气相当得严肃,相当的沉重?他道:“不是我说你,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你可知道像你这样不吭不响地跑下山来,再被找回去,会落什么后果,落个什么下场么?”
谭秀没说话,这他知道,他听黎玉说过。
陈慕南接着说道:“你这就叫背叛师门,任何一个门派,对背叛师门的人是绝不稍容,严惩不贷的,记得当初你刚上山的时候,我还提醒过你。”
谭秀道:“二师兄,当时我还不知道。”
陈慕南“哦”地一声道:“当初你不知道,如今你又知道些什么?”
谭秀不愿牵涉彭千里,更不愿把黎玉拉出来,他就是这么个仁厚的人,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再学武了,当初我不知道学武的日子这么苦,这么难过……”
陈慕南笑笑说道:“兄弟,你告诉我,是谁到山上去把你带下来的?”
谭秀心裹一跳,道:“没有谁,是我自己跑下山的!”
陈慕南道:“兄弟,又不实在了!”
谭秀这时候不禁大为恼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善说慌。为什么这么不善玩假,他沉默了一下,不自在地道:“是一个老人家把我带下来的!”
陈慕南道:“老人家,哪个老人家?”
谭秀道:“他姓彭。”
陈慕南道:“姓彭,兄弟,这位彭老人家的大号是……”
谭秀心想既然说了,索性全说了算了,当即说道:“他叫彭千里。”
陈慕南神情一震?双眉微扬,道:“兄弟,你是说‘铁掌’彭……”
谭秀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号,他也没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叫彭千里。”
陈慕南—道:“不会错,江湖上只有一个彭千里,兄弟,行了,既然是他把你带下来的……兄弟,你要知道,你现在跟别人不同,既没家,又没亲人?更没有防身之技,一个人毫无仗恃地在江湖上行走,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如今既然……兄弟,彭铁掌人呢?”
谭秀听了陈慕南的话,大有放他的意思,心里正在跳,闻言忙道:“走了,过一个时期才会再到‘泰安’来!”
他又说了一次假,而这回陈慕南居然深信不疑、他居然深信不疑,他没再多问,道:“兄弟,彭铁掌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谭秀没隐瞒地把彭千里告诉他的说了一遍。
听毕,陈慕南面有异色,唇边闪过一丝抽搐,微一点头道:“不错,兄弟,彭铁掌没说错,也没冤枉谁,其实,他知道的还少,还不够详尽……”
谭秀道:“怎么,二师兄,难道……”
陈慕南笑了笑,笑得很勉强,道:“不提了,兄弟,为人在世,只能走对路,不能走错路,那怕只是一步,兄弟该知道一句古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