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混進來?&rdo;沈一戈驚訝地看著她。
&ldo;嗯。我和邢莊約好了,我要是能混進來,他就給我換一把上好的刀。&rdo;說起這個,影忽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沈一戈低聲應了一聲。
影看他似乎有些不開心,撇過頭望向燈火通明的棠梨殿,又轉過頭看向他問道:&ldo;你怎麼從裡面出來了?&rdo;
&ldo;哦……我有點悶……&rdo;沈一戈吞吞吐吐。
影瞭然地點點頭。&ldo;如果是我,我也會悶。不過還是早點回去吧,我送你回去。&rdo;
&ldo;啊?&rdo;沈一戈微微一愣。&ldo;那戲班那邊……&rdo;
&ldo;他們一會兒也要去棠梨殿表演的,我去了剛好。走吧。&rdo;影向前走了幾步。
沈一戈不記得來時的路,急忙跟在她身後。
望著她的背影,他就很難受,心裡堵堵的,沈一戈記得他走的那日,母親也是這樣背對著他,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影沒有聽到沈一戈的聲音,心裡覺得奇怪。從剛才開始,沈一戈就怪怪的,像是丟了魂一樣,如今就更奇怪,一句話也不說,和往常的他完全不一樣,於是影停了下來,側過身子問道:&ldo;你怎麼了?&rdo;
沈一戈被她問的鼻頭一酸,但他沒有流淚,只是梗著脖子不說話。
影想著該安慰安慰他,就說:&ldo;你說吧。你說的話,我聽一句,丟一句。等到了棠梨殿,你就說完了,我也忘光了。不怕。&rdo;
沈一戈呆呆地看著她,過了很久,他才開始慢慢講自己的事情,那些話一句一句順暢地隨風而飄,跌落在漆黑的夜中,消失不見。
&ldo;……我想我大概是很想母親和妹妹他們,母親沒了我該多難過,妹妹……遙岑,她叫遙岑。我母親她是易國人,家裡開著花店,她很懷念易國的一座山,因為她經常去那裡摘花,所以妹妹就叫遙岑,離她而去的遠山。遙岑喜歡看書,她們一定很孤單……&rdo;
影聽著他顛三倒四的話,嗯了一聲。
&ldo;我記得母親說過她和父親初遇的時候,她在花海里摘花,水壺就在那裡放著,父親和朋友們在田埂上坐著,他們渴了,就把母親的水喝掉了。母親回來沒了水,又氣又急,父親就讓她打自己。可打也沒用,母親就哭了。父親急得跳腳,最後跑了兩里地才打到一壺水回來。母親就是那個時候覺得父親是還算個不錯的人。&rdo;
影忽然出聲問道:&ldo;那他也是來易國做客嗎?&rdo;
沈一戈聽到&ldo;做客&rdo;二字,苦笑一聲。&ldo;是啊,做客。那個時候父親也是小公子,被他的父親送過來,客居易國。&rdo;
影微微頷首,道:&ldo;難怪他送你來。&rdo;
沈一戈有些疑惑:&ldo;為什麼?&rdo;
&ldo;溫國和易國不一樣的吧。&rdo;
沈一戈嗯了一聲。&ldo;易國要比溫國繁華,也更加井然有序。如果在溫國,戲班也很難這樣整整齊齊地一起過去。&rdo;
&ldo;那易國是比溫國好。&rdo;
沈一戈一噎:&ldo;你怎麼……溫國在我心中就很好。&rdo;
&ldo;你的父親,說不定就想讓你看看如今的易國,和他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