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程老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露面。&rdo;丁朗並不走近,他混在程零羽手下四年半,卻依然摸不透這個男人漂亮皮相下的深淺心思。
程零羽手裡晃著酒杯,眼睛盯著杯中液體流轉,淡淡笑道:&ldo;難為你還肯叫聲老大,早覺得你在我手下跑腿太屈就了,原來是&l;獵鷹&r;的人才。&rdo;
&ldo;&l;怨爺&r;本意只是讓我在你身邊打探消息,沒想到你被齊軒那個警察搞垮後,還糊塗到偷走&l;獵鷹&r;的東西&rdo;,丁朗生了副鷹鼻鷂眼的兇狠相貌,硬作出仁慈表情很不相稱,&ldo;這幾年你待我不錯,只要你痛快交出東西,我會跟&l;怨爺&r;求情。&rdo;
程零羽仍晃著酒杯,笑意里透出一絲譏誚:&ldo;你有能耐影響&l;怨爺&r;?難不成你見過&l;怨爺&r;本人?&rdo;
丁朗陰沉下臉:&ldo;抓了你回去,興許&l;怨爺&r;他有興趣親自審問你這樣的美人。&rdo;
說話間丁朗連同手下的人大步圍掠向吧檯的死角,悠然端坐的程零羽霍然轉過頭,目光如冷箭般凌厲,仿佛一頭沉睡的獵豹縱身捍衛領地不容侵犯。
身體像是瞬間被刺穿,背脊生寒,丁朗不由自主剎住步伐,不止是他一人,身邊的手下無一例外的呼吸加劇,不敢輕舉妄動。
將杯中調和到完美的酒一飲而盡,程零羽突然笑了,狹長眼睛彎如新月,清秀靈動隱約有山澗溪水氣息。
&ldo;我只是想喝完這杯酒,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rdo;前一刻還是緊繃凝固的空氣,下一秒卻煙消雲散的不留一絲殺機。
丁朗看見程零羽勾起的嘴角,掛滿不屑和嘲笑。
&ldo;你從幾時染上了嗜酒的毛病?&rdo;他走過去,背在身後的手,不動聲色握了桌上陳設的厚重酒瓶,到程零羽面前,抬手狠狠沖他頭上砸下去。
悶響的爆裂聲,分不出是酒瓶,還是程零羽的頭破碎瓦解。丁朗怒火中燒的猙獰,讓他幾個手下不由打了冷戰。
一縷刺目鮮紅順額頭流淌,然後是越發急劇的淋漓瀰漫,程零羽面容上的笑容卻沒改變,抬手抹了一把,像是雨天裡抹去額頭上的雨水。
丁郎抓著衣領將他拽起來,猛甩在地上,仍不解氣的踢上一腳,冷冷笑道:&ldo;勸你還是戒了的好。&rdo;
程零羽趴在地上,耳鳴不止,頭上並不覺疼痛,只是麻木的越發沉重,周身冰冷,眼皮慢慢闔上,意識模糊得扭曲了時光,倒轉十七年前的記憶,清晰得近乎真實。
……
不容反抗的力量壓制著後頸,頭臉浸泡在清涼水中,刺痛混沌的大腦,拉起來時久違的空氣衝進肺里,還未喘息過來又被摁進水裡,如此反覆了幾次,這個自稱展意的男人像是玩弄老鼠的野貓,臉湊到他耳邊,低聲笑道:
&ldo;小崽子,清醒點沒有?&rdo;
歪頭,看見惡意戲謔的神情。想起自己是被他從洞穴中強拖出來,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活動或是過度飢餓而昏厥過去,被他用這種粗暴低劣手段強迫清醒。
&ldo;名字。&rdo;展意從背包里掏出塊干餅扔在他面前。
&ldo;希及黎末兒。橙。&rdo;沒去碰那塊餅,儘管在洞中因為飢餓,看見老鼠或者甲蟲都會塞進嘴裡。
&ldo;希及黎末兒?零落羽毛的意思,跟你這副孱弱身骨倒是很相稱&rdo;,外來人始終勾著抹冷酷笑容,蹲下身,一手捏開他下巴,另一手撿起地上的餅,用拇指和食指拈成碎塊塞進他嘴裡。
乾燥餅屑嗆進嗓子裡,無法忍耐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