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心下一凛,上前查看着嬷嬷的尸身,她一手握拳放在身侧,一手压在了胸口。奇怪,这冷镖是封喉致死的,为何她要捂着胸口呢?
青墨蹲下身子,将孩子放在一旁的地上,小心地扯开嬷嬷的衣襟,在她手掌捂住的地方,有一方丝帕。这丝帕乍一看去极为普通,青墨不解地将丝帕掏了出来,却见这丝帕被方方正正叠在一起。
青墨将方帕拿在手中,并拾起滚落在地上的黑色药丸,方在凝神时,身后忽而传来脚步声。青墨慌忙将方帕塞在了袖口中,抱起襁褓转身,一队御林军正朝着此处奔来,看见青墨便是一声高呼:“什么人?”
“奴婢青墨,是太子殿下安置在红袖宫照顾郡王的,方才久久不见郡王回来便出来寻。正看见嬷嬷带着郡王回来呢,却不知从哪里来的贼人想要刺杀郡王,嬷嬷将郡王护着,郡王这才躲过一劫……”
青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拭泪。
那御林军看了看青墨怀中的孩子,对着身后的侍卫扬了扬下颚,那侍卫上前查探一番回报道:“这嬷嬷是被暗器所伤而死。”
那御林军闻言对着青墨道:“走吧,随我等去见殿下。”说着,便有几名御林军将青墨团团围在中间。
“是。”
青墨一人之言不可作为凭证,御林军也不会冒这个风险。而她并不推辞,要知现下刺客在暗处,若是她独身行动怕是危险更胜。
一行人到了昭明宫的偏殿候着,过了没多久,叶筠一便匆匆赶来。
“叩见太子殿下。”
内监与御林军侍卫纷纷跪下行礼,叶筠一目不斜视,只是随意扬了扬袖摆便直朝着青墨而去:“究竟怎么回事?”
青墨福了福身答道:“殿下,奴婢奉命去接郡王,却见嬷嬷在半途遇刺,奴婢无能,只救下了郡王……给嬷嬷整理衣襟的时候,御林军侍卫便到了,奴婢就来了这儿。”
叶筠一眼色一变,与青墨对视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刺客?这皇宫倒成了刺客来去自如之地了。”
话音一落,殿内诸人纷纷俯首跪下,独独余下青墨站着,她对着叶筠一指了指衣袖。
“哼,还不快去查?莫非要孤在此等着刺客不成?”叶筠一勃然大怒,厉喝间那些侍卫颤着缩起脑袋:“是,是,属下立刻就去办……”
御林军往外退去,直到偏殿门被关上,叶筠一才回过头来。
“你查到了什么?”
青墨将孩子放到一旁,从袖中拿出那一方丝帕:“这是那个嬷嬷身上找到的。”
叶筠一瞥了一眼,伸手捻起丝帕一角,手腕晃动间将丝帕抖开。一块残缺的纸屑掉了下来,缓缓落在地上。
“这是……”青墨将纸屑拾起,上头却只有一个竖形的“人”字。
叶筠一结果那碎屑,这两笔分明是一个字的起笔。会是什么字呢……
“对了,公子,还有这个。”青墨忽而想起,拿出那黑色药丸来。
伸手将黑色药丸碾碎,叶筠一眸色一闪:“这是毒药,裹上了鱼鳞粉便是入口即化。用在景胜身上自然是极有效的。”
“好歹毒的心思,不过是个孩子,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
青墨的话让叶筠一沉下了心去:不错,杀人必要有所求,景胜刚刚出生又怎会与人结仇?无冤无仇的刺杀便只为了三样东西——名、利、禄。
他尚未大婚,景胜的名与人无尤。利更是无需提及的,那禄呢……有他在朝中,这禄会对谁有好处?
百思不得其解,叶筠一揉了揉额角,此事不曾大白,只能叮嘱青墨寸步不离景胜身边了。
“这几日将这处偏殿收拾出来,你与景胜就在昭明宫呆着,我会暗中着人护卫着,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