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丁智冷傲的站着,心里一顿,竟没放下车帘继续旁观着,这种时候她这个女子下去也没用。
灾民中那位老人走过来冲着丁智立即跪下,那些灾民见老者突然如此,不禁有些发懵,但是看样子便是以老者唯命是从的人,他们虽然迷糊不解,却纷纷跪下来,现场情形突然一变。
那老者跪在地上不禁老泪纵横:“大人,草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村子在远山的山谷中,本来就是个三面不通地方,那里比一般村庄还要穷,平日里就是靠着一家几庙地过活的,房子也又老又旧,这一回雪虽不大,却是让村子的粮食产量减了半成,更是压垮了好几家的房子,眼看着年根底下了,我们往年都是打了粮食换银子的,这年不但过不成,这一回怕是连命都快丢了。我们这么一合计,也实在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只能抢几个车队,先将这个年过出去。若是不成,我们也活不成了,还不如拼上一回。大人,草民有罪,可是草民也有孩子们,草民不想他们跟着草民受苦啊。”
丁智挑挑眉,他虽然能理解但可不代表他就能认同了,这些人是被逼了,但也不该做犯法的事:“朝庭没有发放粮食吗?”按理说,外面受灾,每年朝庭都有一批特定的银两或粮食赈灾的。
“大人,若是朝庭发了赈灾的粮食,我们怎么还敢做这样犯法的事呢。”
丁智眉头一皱:“本官是奉皇上出行的,你们若是敢打劫我的车队,不但你们要死,便是你们九族之内也要受到处斩之刑,你们如此之做,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那些百姓一听不禁吓的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他们只是一时饿肚子快受不了,这才想抢些东西,怎么会想到丁智竟然这么大来头,那皇上想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顿时都没有了争抢的心思,就是那老头也吓的脸上表情更难看了。
丁智又道:“你们是居住在哪里,属于哪个城的管辖范围的。”
那老头小心回道:“回大人,小人便是住在几里外的山谷之中,正好属于前面城镇的隶属地。”
“如此你们先跟着我上路,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便在那里,那座城官府有权发放粮食解你们之困。”随后丁智又冲着和易道,“再找些药给受伤的简单包扎下,进了城再仔细查看伤势吧。”
却没看那老头,也正是山谷村村长脸上有些怪异,可是看到村民脸上松一口气又带着期望的眼神,不禁叹一口气。
每年受灾,官府就很少发放银两之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村民们抢劫过路行人的想法,只不过这村长又想,这位大人既然是代天子出行的,那城里的大人想必也是听他的,说不定真有办法呢,反正都到这份上了,而且抢了这车队他们也犯下大错,若真能不问罪还能有些过冬的粮食,那是再好不过的,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博一回的理由吗!
丁智的车队再一次上路,只不这一回车队后面有着一群身着破烂的百姓跟着。
其实在这里丁智足可杀了这些犯乱的百姓,但一他是代天子出行,这样杀伤这些百姓的事,让有心人知道会说丁智借皇上的名声胡做非为,他可就大麻烦了。而且这些人到底也是情势所逼,丁智奉皇命出行,也是有巡查的职权的,若是能帮助解决这件事,百姓不但记着皇上的好,更要记着丁智的好。
在朝为官的人哪一个能说他没有野心,是那些朝庭重臣,还是那些微小随从没有?便是那些中立的,想要手握重权又想过的安安稳稳的,这不一样是野心吗?丁智此去边关凶险,可是能办成这件事,在百姓之间有了威望,这不但是大功德,同样也能震慑下边关那些大将,因为这些常年守城的兵将们更懂得,在百姓心中树立威望的重要性。
和易骑着马,和驾着马车的骆儿对看一眼,眼中带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