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害人不浅,不过现在也都清楚了。学院的确怕我砍人,不过也知道我早晚要被砍,虽然不能借装备,倒可以大手笔地送我两件。所以他们就是故意让我去偷东西的。
而且他们也一定是和约德尔商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如此精心体贴的两把剑必然是早已准备好的。不说其它,上面刻的雕纹肯定就让学院费了一番功夫。我的魔力跟谁都合不来,而我的挂坠也一样。刻这些雕纹恐怕搞坏了他们不少东西。
但话又说回来,学院越发用心良苦,我越发觉得不安。这趟差事恐怕远超我预想,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是。
我把两柄剑都重新收好。火车这会儿已经越过了莫格隆关,开始慢慢下山了。我向窗外望去,借着日暮最后一丝微光,我看到山下不远处的平原和尽头大片的沼泽。巫毒之地就要到了。
我想起我此行的目的。我借学院外派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自己惹下的那么多乱子抵罪,不是为了平息那联名投诉我的满纸签名的怒火,但同样,不是为了安德烈信中那个好听的说法。
我是为我曾经犯下的过错而来,为我自己的良心而来。多年前,我在冰原见到一只尚未出生的冰凤凰,比任何冰雪都美丽,由于我的过错,它长眠不醒,从未破壳而出。现在我希望我能找到传说中那可以起死回生的古老符文,唤醒它,也使我的良心可以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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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沼泽一别十年
“怎么走?”安妮问。
“你问我?”我反问回去。
火车到站了,我们下了车,这是巫毒沼泽,是安妮的老家,她反而来问我路。
“当然问你啊!”安妮叫道,“我不认识路。等等,你难道要拐卖我?”
“咱俩是谁拐卖谁啊?”
我低头看自己。拖着一条伤腿,拄着一根手杖,顺便,因为晚饭吃了蔬菜水果却没有突然变得能记住五十四张纸牌,愤怒的安妮一把火烧掉了我一撮头发。落魄如此,我才是要被拐卖的那个。
“这是你家门口,你不认识?”我说,“你们住在石林,树化石林对吧?沼泽北边?”
“我不常回来。”安妮说,“而且每次回来我都是坐飞艇的,没坐过火车。”
安妮小公主以前回家都是学院负责,由迦娜开顺风号全程接送。也对,她还太小,自己一个人坐火车不安全。
但我把迦娜惹毛了,不好借飞艇,也付不起飞艇票——天上的玩意太贵,于是就坐了火车。但我没想到她是真不认路。“那就先出站吧。”我说。
安妮牵起我,她等不及了。火车刚停她就飞奔了下去,恨不得下一秒就站在家门口。我知道她想家,换成我也一定是这样,所以我努力跟着她。
但尽管如此,我拎着东西,腿脚也不方便,实在走不快。安妮跑几步就停下来等等我,然后再跑。
我们这样走到了车站外,我回头看看,虽然是火车站,也仅仅一座小房子孤零零守在路边,隔开西边的恕瑞玛沙漠与东边的沼泽荒野。虽然通了火车,这里还是比北方的大城邦荒凉得多。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透,漫天星光灿烂。火车过莫格隆关时耽误了些时间,晚点不少。
“怎么走?”安妮又问。
我看了看周围,回忆一下,方向应该是——这边。我从不为自己的记忆力谦虚,尽管离上一次来这里已有十年,但我仍旧记得路。
十年前我来到这里,巫毒沼泽。那时我是个相当年轻也毫无名气的探险者,靠干一些无聊枯燥的活维生,比如帮某个没人去的地质博物馆来这儿捡一块水晶样本。这里曾经是水晶矿场,不过后来都枯竭了。
那时火车还不通,我徒步过了莫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