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艰难的鏖战眼见就要展开,东方怒却指着擂台下面的场地,声音都变了,“殿下,你,你看——那些兵器……”
我只看了一眼,就突然有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我知道大势已去!那些兵器,哪里是兵器?明明是镀了铁的铝和朽木,一动便破碎成一地,那里能够杀得了人,打得了仗?我想起这些兵器的来历,是墨卿趁着为逐鹿苑练兵采办兵器时特别多制的,那时候我与墨卿一样,幼稚地以为万无一失。
我始终高估了自己的智慧和墨卿的智慧,却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低估了沧海槿的智商。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刺墨卿那一剑,那是作为一个主人对不忠的部下最好的赏赐,他早就知道全部,他设计了墨卿要设计的一切,他留给了我今天这个结局。
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赵初国的士兵真的太菜了,一群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在逐鹿精兵的围歼下,不久就变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首。在纷乱中,我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沧海槿身边的近侍保护着沧海王站起来,乘上龙辗。沧海枫脱下身上的狐裘斗篷盖在沧海王身上,俯身侍候,温言软语,宛如一只乖顺的宠物。
沧海槿也护在父亲身边,在刀光血影之间,萦绕着一片温情的父慈子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个世界应该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吧,我又跟着掺合什么呢?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知死期何时会至,我被带我来到这里的人捆住了手脚,大概还得由他来杀掉我……
沧海榉已被卸去高帽华服,只穿着素白的内衣,被捆得结结实实。东方怒见我束手就擒,颓然没了斗志,只有在小兰草被捆了丢到我们脚下时,皱了皱眉头,阴着脸没有说话。里只能看见白色的身影,那是逐鹿苑的精兵,而其他活着的人,除了前来观擂的大臣官员,几个胆小如鼠躲过一劫得江湖侠客外,就是沧海王一家人和我这个帝国最大的敌人了。
从来没有想象过乘坐囚笼是什么样子,穿来这个世界收获真不小,竟是在死前连囚笼都坐了,只是滋味当真不好受。沧海槿的部下还给我留了体面,并没有剥去我身上的华服,只是将我的头发散下来,披在肩上,我的头和双手被铁镣锁在囚笼里,木轮子行在颠簸不平的路上,在我肩膀和手腕处咯下一道道伤痕。
英雄会的日子,本是新年的正月,家家都张灯结彩,走亲访友,街上是十分热闹的。突然由重重精兵护卫的皇族大辗带着种种的煞气,从街上疾驰而过,大概每个人面色都凝重而恐慌,特别是看到二王子沧海榉和赵初罗蝶公主被装在囚笼里,想必这样的刺激足够那些百姓震惊到五雷轰顶的吧。皇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样的八卦在他们还跪在街边恭送仪仗的时候就已经不胫而走。百姓终于是百姓,地位卑微却能自得其乐,一位妇人在我的囚车驶过时,斗胆抬了抬眼睛,便对她的丈夫小声说:“都说蝶公主美若天仙,可我看她这样子还不如我们家的小花美,你明天去找张媒婆一定给她寻个好人家!”
兀自笑间,突然定了下来。我看不到前面,但从跪着的百姓神色和前面传来的骚乱得知,又出了事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队精骑跃马而至,打开我的囚车,将我从上面脱下来,为首的那名侍卫长便是我在逐鹿苑外围碰到的那个打鸟的士兵,他阴沉着脸小声对我说:“蝶公主,陛下中毒,请跟我过来一趟,不要耍花招,否则杀无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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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枫红如画为君倾 第八十八章 欲加之罪】………
沧海王中毒,叫我有何用?我又不是大夫,我只会使毒。我亦有些好奇,沧海王所中何毒,而这毒,又会是何人所下。纵然百思不得其解,头脑中脑细胞纠结,被强行带入宫内,我仍是无法拒绝。
说不定,他们以为沧海王中的毒是我下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