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莫名其妙;崔圆骂了两句;才觉得心头的恐惧发泄了不少。可是细思方才;他不禁长叹了一声:“叶畅气势已成……只怕是第二个李相公了
是的;方才叶畅对他笑得很和气;可是给他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与被称为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差不多;甚至比李林甫更可怕些;毕竟叶畅的中的刀还在滴血。
此行差使没有成功;回去如何交待;也是崔圆要思忖的问题;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如实说与杨钊听。
他快马加鞭;沿途驿站不停换乘;也用了五日时间;才回到成都。听得他回来;杨钊笑着对鲜于仲通道:“崔圆可任事;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是马不停蹄……好;好;此事既然办妥;鲜于公此前之旧过;想必能揭过去了。”
鲜于仲通也甚是振奋;他指挥蜀军南征失利;原本是极丢面子;但现在阁罗凤千里迢迢派人来向杨钊请降;甚至答应入京戍卫;这令叶畅也未竞全功。在鲜于仲通看来;自己的颜面多少挽回了些。
更重要的是;杨钊与他商议;只说阁罗凤是通过他请降的;他于其中也可以分润一些功劳;虽不说完全能将功赎罪;却也足以⊥他到朝中任一个闲职;等事情过个两年再换一个美差。
“侍郎回京;指日可待;不过这剑南之地;乃侍郎在京中立足倚仗;不可以轻易让与别人。”在等崔圆进来之际;他对杨钊道。
杨钊笑而不语;鲜于仲通心知他所想;又开口道:“愚此言非为自己;而是为侍郎。叶畅与侍郎;终究不是一条心;此次侍郎得阁罗皮献降;他必嫉恨侍郎功高;若留他在剑南;剑南再非侍郎所有矣”
“不会留他在剑南;我与他早有言;朝廷会新设云南节度使;他为首任云南节度使。”
“哦?”鲜于仲通一惊;这等事情;杨钊此前并没有和他说起;他心念一转;便知道自己有些失去杨钊信任了;这绝不是什么好事;略一思忖;他开口道:“既是如此;侍郎回京之后;不如留崔司马剑南节度使。”
杨钊笑道:“崔圆可没有边事经历。”
“南诏既降;蜀地自安;不过就是安戎城罢了;佐以良将;不愁守不住。”鲜于仲通道。
正说间;崔圆已经进来了;杨钊笑着道:“崔司马辛苦;方才鲜于公已经将这剑南节度使许与你了。”
崔圆神情却没有一丝兴奋;他顾不得客套;拱手便道:“侍郎;事情不妙;叶畅将阁罗凤与阁陂都杀了”
“哈哈……什么”杨钊一跃而起;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鲜于仲通也瞠目结舌;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所闻。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他如何敢如此;他如何能如此”
这可是大功劳;而且阁罗凤、阁陂已经向杨钊请降;这就是杨钊的功劳;叶畅毫不客气将他们杀死;就是完全不给杨钊颜面;就是抢夺杨钊的功劳
原本凭借这功劳;杨钊不仅仅可以回长安;甚至有可能升上一级;在六部中混个尚书之职;可现在全没了。就算杨钊上书朝廷;说阁罗凤向他请降;没有活人;有什么意义?
叶畅甚至可以耍无赖:阁罗凤欲请降;也应当是向身处前线的叶畅请降;怎么好端端地去千里之外寻杨钊降?是不是杨钊见他在前线打得好;故意编出来与他争功?
再看杨钊;杨钊已经气得全身真哆嗦。
“没有良心的狗奴;山野村夫;贬夫走卒之辈”一连串的咒骂从杨钊口中狂喷而出;这可不是一般的仇;乃是断杨钊上升之途啊:“当初就不该助他;让他被弄死来果然是忘恩负义之辈;贺知章、韩朝宗、李适之……一群助过他的人都被他坑了”
他这般大骂失态;倒将自己的市井出身本性曝露出来。鲜于仲通垂头不语;那边崔圆更是哭丧着脸;从不曾见杨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