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和小凯也不愿意——”
“所以为了保护你们自己,你们就伤害我们、把我们父女推得远远的?”
湛琪一分被抢白到跺脚。
这人怎么这么“番”?都说不听的啊!
“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你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我只剩下小凯,我不能冒任何危害到他生命安全的险!”
“而你弟弟则告诉我女儿,他只剩下你这个姐姐,所以他可以牺牲一切,只为了保护你!”陆仲森冷冷地接下去。
湛琪芬愕然了!
小凯的运也不比她好到哪去,她一直以为他拒绝陆妤晴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但是现在陆仲森却告诉她
“为了不可知的恐惧,你将自己囿限在自己的天地里,也将你弟弟束缚在你的世界里!”
“我只是要他幸福!”湛琪一分大声地嚷回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凯!
“是他要的幸福?还是你硬塞给他的幸福?”陆仲森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罩门。
“不!”湛琪芬大受打击地退了两三步,直到背抵著餐桌,退无可退才止住她的退势。“你不了解,不是这样的……”
低著头,不断摇头的湛琪芬不能相信她的心意竟然被曲解成这样的恶意。
她不想哭的,泪水却不知为何就是硬窜出眼眶。
扣著她的下颚,陆仲森硬是抬起她的脸,要她面对他的质询。“不是这样吗?你不仅以恐惧来限制自己、保持自己跟他人的距离,这样的确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你也同样地不准你弟弟去扩展他的视野;一句为他好、为他的安全著想,就如同孙悟空的头箍,让他永远在你的掌握之下!”陆仲森逼人的瞳仁直盯著湛琪一分,俊美的脸颜不断地下俯,将指控的话一字一句地吐在她的脸上、刺在她的心头。
陆仲森逼口口己封闭感情,硬下心来,不去心疼她的脆弱和眼泪。为了他、也为了她,更为了他们一定会有的将来,他必须逼迫她、逼得她无处可躲,只能思考她一向信奉的真理。
一个她奉若圣圭、圈死自己的真理!
摆脱不了他的掌握,湛琪芬只能扣住他的腰,急辩她亦不得不的无奈。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爸妈的教训……他们给我们的例子……我只剩小凯了……我不能只为了自己……万一……万一悲剧……”急迫和泪水堵住了湛琪芬的气管,让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仍解释不完。
“悲剧?什么悲剧?跟在喜神之后的悲剧?”为什么这傻丫头还不懂?为了她,他会把所有的悲剧全阻挡在她的世界之外!“若真要这么说,那生儿育女不是身为父母最大的喜事吗?你爸爸是不是应该早在你或是你弟出生的那时候就回苏州卖鸭蛋了?怎么他没有?反而中了几毛钱的奖金后,又不多带几个朋友也独自去银行领钱,然后让抢匪有机可趁?
“你说你们家一辈子都是霉运连连,那你妈不是早该习惯了?怎么还会为了一小间店面,就心疼地倒地不起?你们姐弟还小—她怎么有办法闭上眼睛,上天享福去?还是在你爸走后,她一个女人撑著一个家太累了、累得弄坏了身子而不自知—只是在政府拆屋中,一并爆发出来?
“我不了解你弟,但是我看过你一买东西赚钱的那股投入狂劲,一日一客人跟你杀价,你哪还记得要注意警察,一旦四周全跑光了,警察不紧跟著你才怪。人家他们也是有绩效压力的,捉几只小鱼回去一父差,也好杀鸡做猴一番。只是你每次眼中都只有客人的钞票,才会每次都成了警察开罚单的那只小鱼!”
湛琪一分愣愣地看著陆仲森的嘴一张一合的,整个人都被他的话震呆了。
由他的日中,她们家的悲剧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