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他只能是師尊,也只是師尊。
沈浮箏定定看了會夜色,正準備去打坐時,便敏銳地聽到了隔壁傳來的響聲。
他下意識想問一句怎麼了,就在即將開口時才想起來,現在隔壁住著的是大徒弟和對方的心上人,小徒弟早已搬去了竹林外的那間屋子。
思及此處,沈浮箏也沒心思打坐了。
他才意識到,這樣可能委屈了席燁,他不由回憶了一下白天的對話。
「……師兄放心,屋子裡的東西都是原樣擺放,師弟從未動過。」
是什麼導致了小徒弟這樣小心翼翼?
沈浮箏承認,他當初收席燁時確實不是很心甘情願,他把人扔在那間木屋裡,一方面是忘記了對方的年齡,另一方面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席燁從小就聰敏,自己的那點態度,對方定是能察覺到的。
小小的孩童在經歷了父母被魔修慘殺後,就承諾把他這個師尊當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今日他卻只關注著大徒弟而忽略了對方。
越想沈浮箏越靜不下心,但是此刻天色已晚,也不適合去看望小徒弟。
就在此時,隔壁的動靜大了些,隱隱能聽到悶哼。
沈浮箏有些疑惑。
這是在幹嗎,比試麼?
直到一聲輕呼,沈浮箏才堪堪反應過來,他一下子握緊了拳,臉上有點發熱。
即使隔壁似乎了想起來布置了一個結界,隔絕了響聲,但剛剛那段聲音依舊在沈浮箏腦海里揮之不去。
哪裡是什麼悶哼,分明是……呻吟。
沈浮箏第一時間不是難過,而是感到羞惱。
竟然、竟然……簡直不成體統!
沈浮箏氣得指尖輕顫,他不曾想他看好的大徒弟私下裡竟然如此孟浪,他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減少席燁和柳風南的接觸,他怕小徒弟也跟著學這浪蕩行為那就就麻煩了。
被沈浮箏憂心惦記著的席燁,這時正整理著自己的儲物戒指。
他這枚戒指是沈浮箏送給他的,空間不小,看得出來是個極難得的上品靈器。
空間裡堆滿了靈石,還有各式各樣或擅長攻擊或擅長防守的法器,以及許多珍貴的煉器材料,有的是沈浮箏給的,有的是他自己煉製的,這些任意一樣放到修真界都可以引起轟動。
席燁隨意掃了眼,見沒問題後便一把躺在了床上。
他目光靜靜地看著床帳,雙手枕著後腦勺,一條長腿曲著踩著床沿,另一條搭在床邊上的小凳上,勾得凳子來回晃動。
席燁在思索著白日裡沈浮箏的表現,他有些意外,對方對渣攻當面示愛心上人竟完全沒有反應,要不是他看過原劇情,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恐怕連他都看不出來沈浮箏喜歡渣攻。
席燁難得有些遲疑,他起身,支著下巴睫毛輕顫。
說不定……他的所作所為也不是沒有一點效果。
席燁本打算清點一下家當就直接離開天清宗,找個地方等著秘境開啟的,反正現在沈浮箏也不需要他。
但他現在突然改了主意,他想明日再去看看再說。
席燁習慣凡人一日三餐加睡覺的作息,便也沒改。
隔日清晨,席燁準時醒了,窗外照射進來的亮光讓他放棄了再接著躺會兒的想法。
使了個清潔術,收拾妥當後,席燁便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穿過了亭子,來到院子門前,他剛準備伸手推開,就看到柳風南和扶宸二人從沈浮箏的屋子裡出來。
席燁面色一變。
柳風南手上拿的是兩個多月前他送給沈浮箏當作出關賀禮的那把摺扇。
柳風南原本微微低頭輕言細語地跟扶宸說著什麼,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