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箏看出了小徒兒的意思,輕輕點頭,轉眼送了那女童去投胎。
女童消失的那刻,她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們。
席燁知道主角受也察覺出來了這怨氣的不尋常,不過對方卻一點也不想插手的樣子。
孫氏從始至終都安靜地站在一旁,她見妖物已經被處理掉了,不由想感謝。
只是不待她開口,沈浮箏就語氣平淡道:「好自為之。」
那一剎那,孫氏面色更白,身形微晃,好像隨時能倒下。
最後沈浮箏祛除了劉府下人門身上圍繞的黑氣。
至於劉府的主子們,席燁「嘖」了聲。
就當是他們的報應了,那些黑氣沒了本源,最多就是讓人倒倒霉,再嚴重點也就是讓劉府破產,這下場夠便宜他們了。
要是天清宗換個年輕弟子來,很有可能就被孫氏騙過去了。
重新坐在仙鶴的背上,席燁仰頭看著沈浮箏,問道:「師尊,您的那句『好自為之』是什麼意思呀?」
他知道對方的意思,但是一個十歲的孩童不會知道。
此時的沈浮箏已經恢復了真容,不然就憑他容貌,絕對會在凡界引起轟動。
經過這一遭,沈浮箏也發現自家小徒弟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聰明機靈許多。
雖然還年幼,但洞察力卻很敏銳,假以時日,對方定能在修真界闖出一番天地。
他一邊想著,一邊解釋道:「孫氏眉間的黑氣不同尋常,大半的怨氣其實都是她的。」
說完這一句,沈浮箏覺得自己說的不夠詳細,小徒兒可能會聽不懂,就在他打算多解釋一句時,席燁就開口道:「謝謝師尊解惑,徒兒明白了。」
他本來就不是真心詢問的,當然是點到為止了。
沈浮箏微微頷首,不過他像是自言自語般,又輕聲道了句:「倒是最後那女童身上的怨氣消得有些奇怪。」
雖然不知孫氏是從哪找的禁術,也不知她和劉府到底有何恩怨,為此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怨氣既然大部分是她的,那女童不應該能輕易消除掉。
罷了,畢竟孫氏也活不過多久了,一個凡人之軀,擅自使用禁術,簡直就是在以命抵抗陣法,能堅持這麼久可以說很不錯了。
即使對方已經後悔,也來不及了。
席燁見主角受神色淡然,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怕對方會深究那怨氣莫名消散的事情,不由睫毛輕顫,小聲撒嬌道:「師尊,徒兒想吃涼糕。」
沈浮箏收回思緒,垂眸看了眼盤腿坐著的小人,淡聲拒絕:「不成。」
「……」
席燁雖然是為了岔開話題,但仍舊感到不爽。
沈浮箏看著他臉上氣鼓鼓的,唇角稍稍勾了些許,不多,卻足夠柔和。
他不由想起大徒弟,收對方為徒的時候對方已經十五歲了,哪還會做這麼孩子氣的動作。
沈浮箏閉上眼,再睜開眼時便粗略望著遠處的山峰,眼底一片清明。
二人在天黑之前趕回了煙水峰,沈浮箏去找掌門交代結果,席燁便獨自一人打坐。
接下來的每一日又回到了下山前的情形。
唯有一點令沈浮箏不解。
就是池子的魚兒在日漸減少。
他雖從不在意這些事,但奈何這也太明顯了些,往日時不時就會跳躍出湖面的各類魚兒,不僅隨著時日不見蹤影不說,清澈的湖裡甚至偶爾才會出現一條魚影匆匆忙忙游過。
他喜愛坐在亭子裡下棋,也喜愛觀賞魚兒暢遊,這反常的情況讓他來了探查的興趣。
席燁感覺自己過得就像是個苦行僧,每天要在主角受面前辛辛苦苦隱瞞自己的實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