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诚然有些奇怪,这天底下有什么蚊虫敢咬天君呢,若是真的被咬了,那些个虫子沾了他一星半点的仙气早就成仙了,此刻再用熏香已不顶用了。”
初一看着落瑶莫名其妙红了脸,还好是个头脑活络的,联想到刚才说的话,恍然大悟,初一一反刚才失落的神态,弯着两只眼睛,说道:“原来,原来是公主……奴婢就说嘛,哪来的蚊虫嘛。”
落瑶朝她瞪了一眼,初一连忙刹住话头,嘿嘿笑道:“这程誉也太不靠谱了,连蚊虫咬的和……都分不清楚,真是白活了这几万年,连奴婢也差点跟着他糊涂了。”看到落瑶越来越红的脸,初一不再说下去,忙站起身说道:“奴婢去把香炉都收起来,这味道着实不好闻,恐怕会熏坏了娘娘。”说完利索地把香炉搬走了。
自从落瑶住到芳华殿,祁远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刚开始是下了朝便去芳华殿,到后来是直到一起用过晚膳再回耀清宫,即便这样,祁远还是觉得不够。后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芳华殿和耀清宫中间的墙被莫名其妙地劈裂了,落瑶看着墙上还冒着焦烟的大洞,对祁远道:“这掌雷神君也忒大胆了,居然连你住的地方都敢劈。”
祁远的眼神隐约闪了一下:“许是换了个神君掌事,方向未找准,劈错了吧。”
落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位神君办事也忒不靠谱了,劈错了居然也不现身给你道个歉。”
祁远闻言,淡淡瞥了一眼天际。
不多时,空中出现一位身着靛蓝色衣衫的神君,遥遥向祁远施了一礼:“陛下,方才是小仙的徒弟在当值,不小心劈到此处,多有冒犯。”
这位就是掌雷神君啊。
祁远平静地道:“知道了,下次小心些。”掌雷神君又作了一揖,丝毫没有愧疚地隐了。
落瑶对祁远这么包容的心胸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自问若是自己的窝被劈了,定不会如此淡定。
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祁远找来修墙的工匠,那工匠瞄了一眼墙,脚步都不曾动过,瓮声瓮气道:“天君,这墙的命数已到,无法修补了。”
落瑶瞪大眼睛看着他,墙也有命数之说?
祁远看了一眼落瑶,咳了一声,道:“那依你的意思是?”
工匠垂眸,像背书一样流利地说道:“依小仙看,干脆把墙打通,一则两殿之间走动起来更方便,二则可以省下一笔砌墙的开支。另外,在风水学上看,去掉这堵墙对陛下和娘娘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落瑶其实吃不准这堵墙和自己的健康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要在清乾天谋一份差事实在不容易,因为一个小小的工匠,居然还要学习五行风水学,而且这位小工匠算术应该学得不错,落瑶想起自己以前渣到不行的算术课,一下子对小工匠刮目相看。
她怕祁远对这个小工匠发火,反而安慰祁远道:“既然去掉这墙利大于弊,那就去掉吧,再者,我担心掌雷神君的徒弟一个不小心再劈一次,那修了也是白修啊,你说是不是?”
祁远看着她不说话,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随后平静地问她:“难道就这么不修了吗?”
落瑶想了想,道:“还是等神君徒弟出师了再说吧。”
程誉听到这话时抽了抽嘴角,同情地看着落瑶,心道,恐怕掌雷神君的这个徒弟是永远不会出师了。
自从这堵倒霉的墙被劈坏了以后,耀清宫里的侍女们发现,天君上朝的时间从两个时辰压缩成一个时辰,又从每天一朝变成两天一朝,后来干脆连去都不去了,让程誉直接把文书拿到耀清宫。
侍女们还发现,她们的娘娘起得越来越晚,天君陛下却是神清气爽英姿勃发更甚从前,偶尔还会拿几本调理学的书翻看,有时候还会对着书上某一页认真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