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小店已无空座,还请另寻别一家。”豚郎说:“那一桌明明只有一人,怎么说没有空座?”店家依然陪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那一桌是寿星桌,历来只让本镇的老寿星一人独坐。我也不能坏了祖传的规矩。”
这叫什么规矩呀?豚郎不再理他,转身几步来到了老人的身旁,躬身行礼道:“老人家,我能在这里坐吗?”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说:“能坐,能坐,你是第一个相伴。”那店家也不再阻拦。豚郎叫猴妮也过来坐下后,叫来了店小二,胡乱地点了几样点心,要了两壶茶。
闷声不响地吃喝了一会,豚郎好奇地问:“店家说您是老寿星,老人家高寿几何?”
老头眯着眼睛说:“外来的人都会问我年龄,我自己实在说不清。孤身一人几十年了,也没人帮我记,我也从来没记过。这店里老板的爷爷曾叫我‘太爷’,现在镇上的人都叫我‘老寿星’,连辈分都乱了。”
豚郎又问:“这镇上怎么连个酒店都找不到?”
老头啜了一口茶后,答道:“来这里的外地人很少,本地人都不喝酒,自然就没人开酒店了。我家里倒是有酒,你要是想喝酒,吃饱了跟我走。”
豚郎对这位忘了年龄的老寿星,很有兴趣,满心喜悦地答应了邀请。刚想要结账走人,外面进来了两个大汉,都一样的肥壮,只是一个白得出奇,一个黑得厉害。他们扫了店里一眼,径直来到豚郎身边,将身上的佩剑解下后放在桌上,满腹牢骚地说“这什么鸟地方,连个酒店也找不到。”
老寿星摇头叹道:“小娃儿太粗野。在这茶肆说脏话,犹如佛头著粪,大煞风景。”
那白大汉冷笑道:“真是时代要变了,连‘岭南双鹰’也有人敢教训。”
黑大汉紧跟着说:“老不死的吃饱了就回去挺尸,惹恼了我们会死得很难看。”
老寿星慢声慢语地说:“我老了,不想和你们小孩打架。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黑大汉不再发话,挥手一拳打向老寿星的面门。老头浑如不知,待拳头到眼前时,才轻轻弹出一指。黑大汉如遇电击,左手抱着右拳,龇牙咧嘴发不出声。
老寿星又喝了一口茶,说:“你就是黑鹰吧,比起你那秃鹫师祖,太差劲了。老秃鹫怕要后继无人了。”
那白大汉拿起桌上的剑,叫道:“你再尝尝白鹰的梅花剑。”话音未落,一剑已刺向老寿星的胸口。豚郎刚想帮忙,那剑已被老寿星伸出的双指剪断。
这双鹰倒也算好汉,懂得不吃眼前亏。他们连桌上的一把好剑也不要了,一言不发,溜出了茶肆。
店中的客人也真怪,竟然没一个过来看热闹的,依然一边喝茶,一边谈诗说文。
老寿星带着豚郎和猴妮,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家。月光下的竹篱茅舍更显幽静。老人推开屋门,里面的一条大黄犬,扑上来,直立着和他亲热了一番。它看了看两个陌生人和小金,又伏到门口去了。
豚郎就着刚刚点亮的油灯,打量了一眼室内。三间草屋虽然不大,收拾得很雅致。家具几乎都是竹子做的。南窗下的桌上,还摆放着一盘未下完的围棋。
老人从房间里拿出一坛酒,和三个酒杯。招呼豚郎和猴妮坐下后,他捧起酒坛将三个酒杯斟满,举杯相邀道:“李白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们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三个人,比他有趣得多。来,先试喝一杯我自制的竹叶酒。”
猴妮不敢多喝,豚郎是一饮而尽。这酒里面清幽的竹香,让豚郎仿佛置身于三月的雨后竹林中,灵台一片空明。
老寿星看着猴妮杯中的酒说:“这虽然是酒,但喝得再多也不会醉,还能化解体内浊气。”猴妮闻言又端起杯子,喝干了余下的半杯。
豚郎喝了三杯酒后,不待老人发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