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便让我心底微颤,多想他啊,我有多想他啊。
情意如春草般孜孜蔓延,转瞬就已漫山遍野。
“卿卿。”他自夜雾后走来,带着浅淡笑意。
“啧!好浓的味儿……”身后一句话,唤醒了我的嗅觉。
风吹过,卷来了他身上的……胭脂味……
他停在三步外静静地看着我,清湛的眼波盈盈。
“难道~”身后,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缠绵的爱意既可以漾起情意绵绵的心绪,又可以种下蚀骨惑心的疑窦。看着那双湛然凤眸,我欣然一笑,纵使他衣染艳香又怎样?
与君相执手,情意两不疑。
我信他。
举步上前环住他的腰际,很安心。
转眼间,他成为了我的天地。静静地相拥,半晌无言。
“修远。”
“嗯。”
我埋在他的胸前,嚅嚅细语:“别搂这么紧。”
“疼?”
“不……”我扭了扭,拉开了些距离,偷睨他一眼,目光随即瞟向远处,“非要我说出来么?我也是好面子的。”
“嗯?”这一声带着笑,他修长的指撩过我颈边的发,渐渐回旋在被蚊子叮过的地方。
我耳边像是被灼烧一般,出奇的热,那里竟开始痒起来。
我垂着头,从牙缝里憋住一句话:“你不觉得我身上有异味儿么?”
“不。”他屈臂将我搂在怀里,声音如夏露般清润,“很香。”
他的黑发落在我的腮畔,搔的我好痒,这种痒意悄然滋蔓,直至心间。
原来自开始起,可以交心就只有一人而已。
……
“真的?”
我手上一滞,桃花鱼鲊停在嘴角。
“哎呀昌南兄,满朝文武中能与我交心的只你一人,愚弟再怎麽也不会骗你啊。”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假山,怪不得以往到了午休时分官所里就没了人,原来都跑出来“交心”了啊。轻咬一口松软咸鲜的鱼鲊,感动的我眼角微烫,好美味,还是官饭好啊。
“可是我听说,那定侯和礼部的丰侍郎交情,啧,匪浅啊。”
啧的这声有些诡异,我细嚼慢咽,不愿错过一丝美味。
“那些市井流言纯属子虚乌有,难道昌南兄相信王上会威逼丰侍郎卖身?”
什么?!这一激动,裹在鱼鲊里的细刺卡在了喉间。不敢惊动了假山后的二人,我俯身催吐。
“那倒不会。”
不会什么?王上不会逼我,还是我不会卖身?可恶,都是什么东西!
“就是,而且昨晚上是我亲眼看见的,定侯和七殿下一起进了云上阁的雅间。后来我想要点丹桂陪酒,嬷嬷却说今儿的一等姑娘都被包了。你倒说说看,这还有假么?”
胭脂味是这样来的啊,只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我深吸一口气,仿若还能闻到那身艳香。胃里翻滚,浮起一阵恶心,张口就吐了出来。
“嘶~自入云都以来定侯可从来没应酬过。”
“嗯。”
“连上次左相要为他摆洗尘宴都被拒绝了。”
“没错。”
“如今定侯却和七殿下亲亲热热地逛花楼?”
亲亲热热?我擦了擦嘴,不禁失笑。
“对,是我亲眼所见。”
“也就是说定侯和七殿下联手了?”
又是被我拉进浑水么?胸口堵着慌,修远啊,欠你的我该怎么还啊,想还也还不清了。
“可不是。”
“如今,这三殿下将娶翼国公主,而七殿下又搭上了定侯,局势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