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搭上陳遲頌的肩膀,一條腿屈著,直接跪了下去,整個人俯身,湊到陳遲頌耳邊吹氣:「前男友,幫個忙吧。」
頭頂紅藍光交織,視野跌宕,陳遲頌仍敞著腿坐在沙發上,抬眼看她,哼笑一聲沒說話,只在司嘉低頭親下來的時候,伸手扶住她的腰,也不顧周圍海嘯式的起鬨,像是從兩人重逢以來,就克制到現在的事,借著遊戲的名義,他們吻得無聲又熱烈。
時隔四個月再次感受到他的氣息,泡在夜場都清冽,卻又比酒精更讓人上頭,司嘉扯著陳遲頌衣領的手慢慢鬆了,但緊接著被他握住,十指緊扣,壓在身旁,從主動到被動,她被陳遲頌反過來捏著下巴,往深里吻了。
後來分開的時候,陳遲頌在她耳邊喘著氣說了句不用謝。
夜還沒深,遊戲仍在繼續,接下來司嘉抽到的牌都無傷大雅,但是晁藝檸作為她上家,點兒背地次次抽到j牌,結果遭殃的是司嘉,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還被同班一個估計是暗戀陳遲頌的女生針對,抽到數字3 的牌後開始玩逛三園,說要逛星期園,正好卡到司嘉面前,一周七天都答完了,她還答個屁,端起桌上的杯子要喝。
但下一秒被人按住手,她側頭看向陳遲頌,陳遲頌沒看她,往桌上甩了一張剛抽的梅花8,「我用牌。」
說完他就著司嘉的手,把那杯酒喝掉,然後朝使絆的女生看了眼。
那女生羞惱地別開視線。
小插曲過後司嘉又喝了幾杯,到散場的時候,她已經差不多了,酒精在腦子裡冒著泡,一路是被陳遲頌牽著出去的,他也喝了酒,車不能開,就打了輛出租,送她到小區樓下。
司嘉問他要不要上樓坐坐。
夜風微熱,吹著兩個人,她這話問得輕,但足夠陳遲頌聽清,也足夠他聽明白。四目相對的那幾秒里,他抬手撫過她被酒意染紅的臉,從額頭到唇角,最後把她攬進懷裡,說不了,「怕你明天酒醒不負我這個責。」
司嘉就緩緩點一下頭,也伸手環住他的腰,額頭抵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問:「明天幾點的機票?」
陳遲頌那邊學校要到七月初才放假,他這趟是專門請了假回國找她的,待夠三天已經是極限。
「下午一點。」他低聲說。
「好,我送你。」
陳遲頌嗯一聲,放開她,但額頭仍近距離地抵著,兩人的酒精都在揮發,都在和理智鬥爭,看著彼此眼睛裡的自己,再到雙唇相貼,很慢的,失控的,和酒吧里那個吻不同,空氣里都是夏夜黏膩的幽香,司嘉摟住陳遲頌的脖子,主動和他糾纏,想閉眼,但陳遲頌沒讓,他要她看他,像要她永遠記著親她的人是誰。
吻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到後來的時候,身體發軟,左手無力地滑下,司嘉改為握住陳遲頌的右手臂,指腹摸過那片紋身,心臟空缺的一塊好像被填滿。
一夜的好眠,第二天果不其然地斷片。
司嘉起來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多,天光大亮,離陳遲頌走還有三個小時,她緩過那陣酒後的不適,洗漱完,給陳遲頌發了條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兩分鐘後他的消息回過來,讓她開門。
司嘉愣了兩秒,轉身出浴室,剛把公寓門打開,就看到一身清爽的陳遲頌,站在樓道里,兩側樓梯間透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肩身,手裡拎著幾個打包盒,透明蓋,還能看見裡面色澤誘人的菜餚。
她的手搭在門把上,側身往後退了一步,陳遲頌熟門熟路地進,把菜往桌上一放,又進廚房拿碗筷,司嘉才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他帶的菜特別好吃,司嘉就問他買的哪家店。
「我家阿姨做的,」陳遲頌往她碗裡夾一塊糖醋排骨,「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帶你回去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