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題目實在不會做,問晁藝檸不靠譜,問尤籽杉是輪迴,所以她想放著個大學霸在列表,不用白不用,一來二去,兩人關係沒那麼疏離了,有時候語音講不清的,賀遇青就說攢一攢,周末線下教她。
司嘉沒拒絕。
他們碰面的地方還是在離北江大學兩站地鐵的商場,時過境遷,裡面的商鋪換了一批又一批,進門那家咖啡店倒是還開著,每次司嘉到的時候,桌上都有一杯奶茶,她笑著打趣說在咖啡店裡喝奶茶會不會被趕出去,賀遇青就一本正經地回她說不會。
賀遇青講題邏輯又和陳遲頌、梁京淮都不一樣,屬於潤物細無聲型,但成效還是很顯著的。
轉眼到了春夏換季的時候,氣溫變化無常,可能前一天還是艷陽高照的晴天,一覺醒來又因突如其來的一場雨而溫度驟降,生病來得猝不及防,司嘉實在熬不住,去醫院掛了兩瓶水,又請半天假,在家吃完藥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夜幕降臨,門被人敲響。
司嘉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門一開,許之窈果然站在外面,手裡拎著兩個保溫罐。
她像是受了某些人道主義的託付,在司嘉廢寢忘食的這段時間裡,隔三差五地上門,給她送的不限於各種補湯,還有飯店裡才能吃到的招牌菜,換著花樣地來,水果也一樣不落,成了光顧她這個家最頻繁的人。
司嘉從最初的推脫,到接受,是許之窈說了句:「這份人情輪不到你還。」
她就懂了。
看來有人的人情比她的值錢。
考慮到她發過熱,許之窈給她帶的是一罐子雞湯,裡面放了枸杞黨參,看著就特別補,司嘉剛睡醒,整個人還有點懵,第一口不小心被燙到,許之窈就讓她慢慢喝,然後抬手看一眼表,又說有事要先走,司嘉自然沒留她,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進電梯,才關門回到桌邊。
喝完胃裡暖了,狀態也跟著變好,她就把這兩天落下的卷子寫了,做完是晚上九點半,低燒後的酸軟泛著四肢,她瞥了眼廚台上洗乾淨的保溫罐,想著下樓散一圈步,順便把東西還給許之窈。
出單元門後迎面的風裡已經帶了初夏的氣息,微燥的,清爽的,頭髮被吹得揚起,司嘉單手環臂,另一隻手拎著保溫罐,往二期a棟走。
電梯廂里光線明亮,司嘉靠在轎壁邊,看著層數一秒一升,直到停在十七層。
但當走到1705室的門口時,剛抬手敲了一記,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悶響,穿透門板,當下就愣住,手放下,轉而想去摸手機。
緊接著「咔嗒」一聲,門開了。
來人卻不是許之窈。
比起跨年那晚在昏暗夜店裡見到的一面,此刻燈光乍亮,蔣逢的臉就這麼清晰進入司嘉眼裡,他只穿了件黑色背心,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上面卻印著幾道被抓撓過的紅痕,新鮮的,無處可藏的,空氣里也隨著門開,湧出一股淡淡的不言而喻的腥。
然後許之窈懶洋洋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藥送來了?」
蔣逢回一句不是,許之窈才往門口來,看見是司嘉,整個人也愣了下。
是司嘉先反應過來,她知道這個點,是她唐突打擾了,所以在許之窈開口說話之前,她把保溫罐往門把上一掛,識趣地離開了。
門又砰的一聲關。
蔣逢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手肘撐膝,透過那片煙霧看許之窈,而許之窈沒往他身上撂一眼,轉身就要往浴室走,結果被蔣逢一把拽住手腕,重新按到沙發上,他撐在她身上,一言不發地低頭親她。
許之窈掙扎不開,兩人的唇齒狠狠糾纏,直到再次嘗到血腥味,蔣逢才撤一點,緊接著臉上被甩了一巴掌,他被打得偏了下頭。
「蔣逢你發什麼瘋?剛剛還沒做夠嗎?」許之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