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搖頭說不是,她下午睡過,還不至於困。
與此同時陳遲頌也吃飽了,司嘉作勢放下手機,要起身收拾碗筷,被他按住。
他掌心有種天生的骨感,很大,能包住她半個手背,曾經無數次十指相扣的觸感好像在那一瞬活了過來,「我來就行。」
司嘉拗不過他,只能由著他去,她倚在廚房移門邊看了會兒,轉身往沙發走,剛想開電視,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
陳遲頌的。
司嘉本來沒想看,但動靜就發生在眼皮底下,視線出於本能地掃過去,屏幕上亮著的名字特別醒目。
她看了兩秒,沒起身,朝廚房裡示意一聲,「陳總有人找你。」
拖腔帶調,陳遲頌回頭看了她一眼,洗碗池的水聲仍舊淅瀝,「你接。」
「你都不問問是誰嗎,就讓我接?」
「用不著。」他這副坦蕩的樣子看著特別帥。
司嘉無聲地笑笑,划過接通,也不急著說話,反而是那頭估計沒想到這個電話會這麼順利,猶疑幾秒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沒打擾你休息吧?」
司嘉還是沒出聲。
那頭又試探地說:「陳遲頌?」
語氣輕柔,尾音在深夜裡帶著點酥,大概沒幾個男人能拒絕。
司嘉嘴角的弧度就更明顯,腳尖挑著拖鞋,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終於捨得開口:「現在沒有,但你再晚點打來可能就會打擾了。」
葛問蕊直接愣住,沒想到接的會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會聽錯的女聲。
是司嘉。
握手機的手驟然收緊,眉頭也緊皺,「怎麼是你……他呢?」
「你說陳遲頌啊,他在洗……」司嘉抬頭看一眼廚房裡的男人,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澡。」
那頭有幾秒的死寂。
司嘉同樣默不作聲地等著,說實話她挺佩服葛問蕊的,一顆心死守著陳遲頌,整個青春就耗在他一個人身上,真就不到黃河心不死。
可惜感情這回事,從來都沒法勉強。
她其實也沒想激她,但這個深更半夜的電話就是弄得她有點不爽。
緊接著那頭傳來忙音。
葛問蕊掛了。
司嘉無趣地把手機放回茶几,電視也沒了看的心思,轉而摸到翻著蓋的煙盒。
陳遲頌洗完碗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司嘉站在落地窗前,窗戶開了一條縫,有風灌進來,她身前是和城市燈火交融的黑夜,背後是光線昏暗的客廳,嘴裡咬著一根他的男煙,微弱的一簇猩紅在閃爍,煙霧從她一張一合的唇間漫出。
不止男人需要經歷,女人亦然。
在互不相見的時間裡,她也完全褪去了曾經少女的稚嫩,逆著風,迎著雨,風情扎進了骨子裡,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兒,就能讓他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欲望。
渴望著,叫囂著。
年少的一腔真心被冷漠辜負後,他怨過,也想過就這樣老死不相往來,可後來發現根本做不到,痛苦的執念也好,自作自受也罷,他就是愛她。
是她教他要把今天的不開心都忘掉,是她在寒夜裡抱過他,是她說的,不會讓他輸。
他栽了,也認了。
陳遲頌走過去,司嘉聽見動靜,但沒回頭,任由他的手臂環過她,「不讓我抽,你自己抽?」
她淡笑,「我又沒病。」
頓了頓司嘉轉身,朝茶几一抬下巴,「葛問蕊找你。」
陳遲頌聽到這個名字似乎並不意外,「嗯,她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聽見是我直接掛了。」
陳遲頌低低地笑了聲,「估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