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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走的時候,梁京淮還留在原地。

風更大了,天氣預報說明天要迎來新一輪冷空氣。那一刻,手肘撐膝,額頭同樣抵著手背。

梁京淮發現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司嘉。

她的朋友圈沒有設三天可見,偶爾發點拍雜誌精修的成片,發點08倍速的歌,網易雲歌單很雜,插rlie puth周杰倫和當下流行的熱曲,有段時間很迷the weekend的歌,又說這輩子要聽命運交響曲到死。

她底子好,素麵朝天也漂亮,嘴上說著要省錢買這世界上所有漂亮的衣服,實際上卻把這些年拍雜誌賺的錢全部捐給了聯合國兒童基金。

她其實一點也不笨,只是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會文不對題地把三島由紀夫隨便說的話寫進作文,還要埋怨老師不懂她。

可如此醒悟了,也意味著他已經錯過了。

伸出去想拉住她的手,從她的衣袖滑過,抓不住,冷風吹過,最後垂落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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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北江市經歷了一場斷崖式降溫,隨著初雪降臨,司嘉身上的校服外套逐漸變成了毛呢大衣,又或者一件寬鬆的毛衣,她仍經常進出教師辦公室,但不是被找談話,而是交作業,上課也不再睡覺,儘管聽得很吃力,筆記還是一字不差地做。

晁藝檸打趣地問她受什麼刺激了,司嘉就撐著下巴嘆了口氣,說她最近看上了一個男模小哥哥,但沒想到人家在北江大學念書,自己這點分數都不好意思去泡他。

不過一句玩笑話,誰也沒有當真。

日子一天天地過,十一月底,第二次月考如期而至。那時天氣已經冷到一個境界,教室窗戶因為溫差而蒙著層霧氣,臨考前那節早自習,所有人都在忙著抱佛腳。

晁藝檸陣仗擺得很大,面前攤了好幾本書,結果還是轉頭問:「司嘉,『子姑待之』前一句是什麼來著?」

「……多行不義必自斃?」

「哦對對,是這個,」晁藝檸醍醐灌頂似的一拍桌子,惹來後面男生噓她,她不客氣地瞪回去,又忍不住唉聲嘆氣:「我都快背自閉了,一共就八分的默寫,課內的已經要背吐了,還有課外積累。」

說著,注意到司嘉桌邊的保溫杯,問她泡的什麼。

「紅糖水。」

同為女孩,晁藝檸立馬反應過來,哦了一聲,然後片刻沒說話,在桌肚裡翻了半天,把兩個暖寶寶遞給她,「給你。」

「謝謝。」

七點半,離第一門語文考試還有十五分鐘,考試預備鈴打響,書本合上,教室里開始響起椅腳挪動的聲音,有些刺耳,相比之下顯得沉默的,是一個個拿著東西往各自考場的學生。

司嘉這回被安排在樓上的七班,從後門出的時候,先是差點撞到起身的梁京淮,他扶了她一把,她說對不起,然後又在走廊碰到同樣往樓梯走的陳遲頌。

那是兩人時隔半個月第一次對視,這段時間他真的按她所說的,沒和她再有過糾纏,課間也沒有刻意的偶遇,少有的在轉角擦肩而過,一班之隔,緣深,也緣淺。

而她更沒想到會和他們兩個分到一個考場。

不止是她,七班裡的其他同學也有些活久見地看著這兩尊大佛前後腳地走進來,款式相近的黑色衝鋒衣,一個痞,一個冷,卻都渾然不覺那些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徑直往自己的座位去。

陳遲頌還是習慣只帶一支筆考試。

與此同時監考老師抱著卷子進教室,那些交頭接耳才收了下,司嘉也跟著收視線,語文對她來說還算拿手,從文言文到閱讀理解,再到作文,按部就班地做,教室里很安靜,後頭男生的咳嗽聲就更清晰,擤鼻涕的紙團在桌上摩擦發出細微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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