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身边跟着的太监见他来了,要叫五阿哥,九阿哥拦着,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五哥昨晚没歇好?”
那太监小声道:“挺好的,二更就歇了,辰初起的。”
说到这里,他带了迟疑,道:“许是看书的缘故,才犯了困……”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不用专门补觉,屋子里暖呼呼的,也让人昏昏欲睡。
既不是补觉,九阿哥就上了手,毫不留情地在五阿哥身上推了一下,道:“五哥起了,开席了!”
五阿哥睁开眼睛,迷煳道:“什么席?主菜是什么?”
“哈哈!”
九阿哥见状,笑出声来:“五哥您可真心大,整日里看着死刑卷宗,不是凶杀、就是毒杀的,还能惦记吃席?”
他去年也看过,晚上睡觉都不敢跟舒舒两个被窝了。
这世上有坏人。
还好他没有碰到。
人心叵测,不外如是。
五阿哥彻底醒过来,看着他不满道:“你先煳弄人的,还赖我!”
九阿哥指了指几案上铺陈开的案宗,面上带了不解,道:“这各种案情看着比话本子都精彩,编都编不出来,您当话本子瞧不就行了,也不是正经功课,怎么还能犯困?”
五阿哥苦着脸,道:“都是字儿,看多了眼睛迷煳,就犯困了!”
九阿哥也晓得自己胞兄这个短处,同样跟皇子们一起开蒙,可好像没有开窍,功课比自己还差。
可是五哥都二十一了,不是小时候读书,学不好不学就成。
汗阿玛指了他来刑部学习,也是让他多见识见识世情。
回头御前问起来,发现五哥什么也没学进去,汗阿玛怕是不乐意。
九阿哥想了想,看了一眼五阿哥的贴身太监道:“爷记得你是服侍五哥笔墨的,那该识字吧?”
那太监躬身道:“是,奴才要侍候主子笔墨,跟总管学过两年。”
九阿哥看了一眼案宗。
刑部案宗,记录文书都是清晰为要,并不复杂。
他就吩咐那人道:“那往后五哥再过来刑部,你就将这些案宗念给五哥听,能讲的也讲讲,省得五哥费眼睛。”
那太监没有立时应下,而是望向五阿哥。
五阿哥脸上带了欢喜道:“好好好!让周福念给我听,就不用我自己硬看了,看了半天,也看不进去。”
看着五阿哥,九阿哥有些不放心了。
他想了想,问道:“当年在上书房的时候,五哥您是从哪里觉得难的?《大学》《论语》?还是什么?”
找到节点,补补也好。
五阿哥面上带了不自在,道:“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九阿哥有了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那是《千字文》?”
五阿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苦着脸道:“我当时没听懂,就整日里抄书,只认识字……”
九阿哥没想到自己刚才御前说了一句哥哥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结果就碰到个“不知其然”的!
可是这样太露怯了。
朝廷这些官员都是人精子,往后自己五哥六部轮一圈,大家估摸都晓得他笨了。
九阿哥想了想,对五阿哥招招手,压低了音量,道:“五哥,您也不好老这样混沌啊,以后也容易耽搁差事,依弟弟看,要不您就找个老师,重新开蒙吧!”
五阿哥也察觉了不方便之处。
尤其是这种需要看卷宗的差事。
他想了想,道:“那让大舅教我行么?”
不是外人,丢脸也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