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靳回摇着扇子起身,“陛下,本王许久未归,府上还有些琐事要处理,这顿饭就不必了。改日陛下诞下皇子,大宴群臣,本王一定前来与你和陈辅不醉不归。”
陈择溟扶着元昭献起身,元昭献扬起了眉梢,“既如此,朕就不留八皇叔了。”
元靳回拱手辞去。
踏出咏月府大门之际,元靳回又回身看了一眼咏月府的牌匾,眼底划过一抹凝重的情绪。
元昭献登基后,拜陈择溟为辅政大臣,兼任刑部尚书,委以重任。为彰显对陈择溟之器重,元昭献降旨重建其府邸。咏月府比之从前的拱薇府,虽然规模上略有不及,但用心程度却毫不逊色。
元昭献的肚子日益隆起,加之夏意浓浓,容易困乏,干脆偷闲住进了咏月府,将朝政完全交给了陈择溟。
咏月府内,清幽宁静,与外界的喧嚣相隔。元昭献在此得以安享片刻的宁静与闲适,不再被政务所扰。
世人皆道,当今陛下极为爱重陈辅,这腹中骨肉便是她与陈辅的孩子。
知晓内情的大臣们已陆续辞官,便无人再提当年之事。
对于元昭献腹中所孕育的生命,陈择溟虽未直言,然心中却早已默认其为己出。而元昭献自那日昏迷后,失去了部分记忆,对此事始终模糊不清,无法忆起这孩子的来龙去脉。
孩子总不能凭空而来,为了维护皇室声誉,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亦为了此子将来能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元昭献遂顺水推舟,接纳了陈择溟之辞,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顾。
此刻,箸亭之中,陈择溟细心地剔除鱼肉上的刺,喂给元昭献。
鱼肉鲜美,元昭献吃进嘴里,极为受用,只是陈择溟专心剔除鱼刺的模样与脑海中某个玄色身影重合,令她不禁恍惚了一瞬。
“陛下,可是有何不妥?”陈择溟见元昭献神色有异,心中顿时生起一阵紧张,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箸,关切地询问。
“陛下张口,让臣看看。”他的目光中满是担忧,生怕元昭献在品尝鱼肉时,不慎被隐藏的鱼刺所伤。
元昭献连忙回神,轻轻摇头,展颜笑道:“你剔得如此仔细,怎会有鱼刺伤及朕喉?朕只是在想,这鱼若是能生得无刺就好了。”
这鱼若是没有刺就好了。
元昭献一愣,她定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可她偏生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说过这样的话。
脑海中那剔除鱼刺的玄色身影再度浮现,可一抬眼,陈择溟所穿的不正是玄色吗?
元昭献暗恼自己想多了,撇去这些有的没的,专心吃起了鱼肉。
一盘鲜美鱼肉尽入腹中,元昭献满足地舒展了身姿,伸了个慵懒的懒腰。
“陛下饱了吗?臣还吩咐厨子炖了老母鸡汤,陛下再用一些。”陈择溟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老母鸡汤呈上。那汤色金黄诱人,香气扑鼻,显然是精心炖制而成。
元昭献看着眼前的汤碗,微微嘟起了嘴,最近她除了吃就是睡,这日益增长的体重,究竟是长在了腹中的孩子身上,还是偷偷爬上了自己的腰肢。
陈择溟眉眼含笑,语气温和,“陛下,您腹中所怀的,不仅仅是皇嗣,亦是臣心中的至宝。臣不忍见他饿肚子,就委屈陛下再喝一碗了。”
元昭献给了那碗汤一脸嫌弃的小眼神,可她仔细一想,竟觉得陈择溟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么一小盘鱼肉大概只够她吃饱,肚里的小祖宗还得伺候着。
元昭献深吸一口气,一脸慷慨就义地,囫囵咽下了一整碗鸡汤。
侍女将碗筷撤了下去,陈择溟贴在元昭献的肚子上,唇边浮现笑意,“陛下你听,他在用小小的脚丫轻轻地踢着臣呢,臣猜他生出来一定是一个大胖小子。到时候臣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