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近傍晚,夕阳西垂,劳碌之人大都要歇工返家。好在天地有昼夜之分,不然人世苦难,何止倍增? 自有灯火,人方有夜不得寐的困扰,正是阴阳相济,福祸相依,利弊共存。 而那享乐之人,自是求欢寻悦,何分黑白?只顾畅怀罢了。因此这青楼萧馆,正该喧嚣之时。 重至雅客居门前,叶凌依旧无心去寻花问柳,纵有乐、色在前,到底没有兴致。 他与钱如命迈步走了进去,风雷二老却并未跟随。香粉之气扑面而来,只让叶凌觉得有些反胃。 不多时,楼上闻仙儿迈步走下来,笑道:“二位公子今日又来,想是上次不曾尽兴,今日我让寻儿姑娘好好陪二位。” 钱如命一言不发,他早就觉察出叶凌情绪不对,不愿触这个眉头。 叶凌注视闻仙儿良久,出言道:“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上次见了钱如雨三人,我尚且帮你结尾,如今这般,令我该如何看待闻姑娘你?” 闻仙儿微微一笑,道:“叶公子今日字字如剑,扎进奴家心里,叫奴家好不伤心啊!” “话也不用多说了,我兄弟宁长歌在何处?” “原来叶公子是来找宁公子的,放心,他今日不过在我这里多喝了两杯,睡着了而已。来人,带叶公子去见宁公子!” “是!” 那前头伙计引着叶凌和钱如命去到二楼一间房中,进得门来,却嗅得一片旖旎之气,眼见得那青罗暖帐之内,宁长歌怀抱着美貌佳人,酣然熟睡。 叶凌不由得神色一变,欲言又止。一把将宁长歌扯下床来,却见他浑身赤条,不着寸缕! 一对佳人突然惊醒,慌忙叫喊:“什么人……叶子!” 宁长歌羞红满面,竟一时无言。那床上美人忙批了衣衫,见闻仙儿使个眼色,逃出屋子。 钱如命十分机灵,随之走出去并关上了房门,回头对闻仙儿冷冷一笑:“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你这话何意?” “你闻仙儿虽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红粉骷髅,倒也不至于对他事使这等伎俩。若非有人背后指使,断不会有此事。” “你若以为如此,便自去胡猜,我却不能相告。等屋中二人谈好了,告诉他们,辰子号房中,有人等着他们。” 说罢,闻仙儿转身下楼去了。钱如命无奈叹息:“此等女人,不若更名作害人啊!” 屋子里,宁长歌穿了衣服,低头站在叶凌面前,一言不敢发。 良久,叶凌道:“为何?” 宁长歌便将得信的事情说了:“我随马车到了雅客居,那鸨母立即叫来女子相陪,言说与你相识,要好好招待。我拗不过,喝了几杯,便觉头晕目眩,心热口燥,被那女子扶进屋内,一时把持不住,做下丑事,此绝非我本心,实在是……实在是酒后乱性。” 叶凌闻言,暗叫不妙:“那四个小妖何在?” 宁长歌一惊:“我酒醉以后,便不知他们的下落了。” “好个雅客居!” 叶凌一步跃出门,却被钱如命挡下:“不需去找闻仙儿,辰子号房中有人等着你们,随我来吧。” 叶凌一听,更笃定了宁长歌遭人算计的事实,随即与他跟着钱如命来到了辰子号房间。 门分左右,只见里面端坐一黑衣之人,岂不正是吴情! 吴情端着茶杯,冷冷一笑:“你来的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更早一点。” “主人!” 一旁的地上,捆着五个小孩子,除了伊尾他们四人,这第五个便是叶凌一直寻找不到了小武! 此刻他们五个被一根蜈蚣鞭死死缠住,动弹不得,吴情道:“不要想着以武力救人,因为我的这跟蜈蚣鞭中含有剧毒,只要上面的倒刺刺破他们的皮肤,顷刻间他们就会毒发身亡。” 叶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吴情:“三弟,你何时变得这般不择手段了?” “对付杀害大哥的仇人,难道你还指望我与你讲道义吗?” 吴情大笑道:“做一个交易吧,你自废修为,我便放了他们五个,不然的话,待他们死了,我再与你真刀真枪的斗上一场,一决生死!” 吴情的话冰冷而凌厉,让叶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左右为难。 “主人,救我啊!” 小武大哭不止,这些天他一直盼望着叶凌来救他,今日终于见到,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