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消散,众学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且声音越来越大,更有人大喊大叫:“这域外生灵为何与我等这么像?” “哈,魔族跟我们还像呢,像又如何?” “看他们用的法术,估计也和魔族差不多少了。” 徐弘扫视众人,又看向台上的九家代表,微笑着问:“诸位现在还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吗?” 兵家孙建权冷笑一声:“区区妖蛮,死何足惜?” 徐弘笑而不语,挥手让蔚然收起了留影石。此刻台下众学子已经难以平复,议论之声充耳不绝。 台上九人彼此之间似也在传音交流,不知在说些什么。不多时,儒家孔繁林站起身来,负责主持的长老张维立马出声制止了台下的议论之声,大堂重新恢复了安静。 孔繁林道:“徐兄今日来意,我等已经尽知。今日台前所辨,非时腐儒斗嘴,不过时各抒胸臆,还望徐兄勿怪。” 徐弘知道孔繁林这是先礼后兵,也不还礼,只淡淡的道:“孔兄有什么话,可以明言,无须先扬后抑。” “徐兄快人快语,在下也就唐突直言了。如徐兄所言,域外生灵之强盛,不弱于妖蛮,但却非我人族之敌。妖族与之战或与之和,尽皆无妨。两者斗,则我坐收渔利,两者合而来攻,我人族也可在两界关抵御。南域广大,却非我人族之地,理该弃之。” 此言一出,众学子纷纷点头。公孙圆笑道:“孔兄所言极是啊!” 苏群亦道:“还没到必须出手的时候,不能白白去南域送死。” 徐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并不在意,只是道:“既然诸位已经有了决定,本使也无须再多言了。两界关前,静候诸位能够旗开得胜!” 言罢,徐弘起身便走,蔚然紧跟在身后。 潘玉霖和宁长歌相视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众学子纷纷侧目,在徐弘离开后大声争论了起来。 潘玉霖和宁长歌急忙追上徐弘,宁长歌道:“秀才,你就这么走了,难道咱们就放弃了儒教的力量?” 徐弘道:“和几个小辈斗嘴有什么意思?他们便是争出个所以然,也当不了儒教的家。我今日之所以和他们费口舌,就是给背后那些老家伙看的。我要让他们知道的是,妖族已经准备好了投敌,他们既然想看着妖族死,那大家就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吧!” ………… 稷下学宫深处的一处庄园内,山水相连,绿茵芳浓,十分秀美。 平静如空的水潭边上,伫立着一处小亭,此刻的亭子内坐着数位老者,他们都跪坐在席上,谈笑风生。 在他们对面的半空间,光影闪动,展示的正是明辨堂内的情景。 但见圣道院掌院孔羡珍出言道:“稷下学宫英才辈出,假以时日,必然成为我儒教首宗。” 稷下学宫的祭酒田无忌也不管孔羡珍的话是讥讽还是称赞,问道:“诸位以为,妖族派了一个人族到此,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青年样貌的儒生言道:“妖族这是表明态度,他并不寄希望于与我们人族联手,换句话说,妖族与域外和谈的倾向更大。” 又一老者道:“此言有理,妖族示弱到如今,受制于我人族还是受制于域外,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田无忌看向红袖书院的院长菅红叶,问道:“不知菅院长有何高见?” 菅红叶语气淡淡:“我那徒儿与叶凌有瓜葛,我红袖书院险些被你们的徒子徒孙骂个狗血喷头,你还要问我有何高见?” 田无忌笑道:“一码归一码,如今危难当头,我等理该同舟共济。” “不放我徒儿,红袖书院便单舟入海,绝不攀附你们这艘大船。” 言罢,菅红叶起身离去。 田无忌轻声一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菅红叶不明事理,我儒道难以精诚团结了。” 又一老者冷哼道:“何止是菅红叶,逸仙书院此刻也不前来与我等相商,全然没有圣人之胸怀,只会钩心斗角,小人行径罢了。” 田无忌又看向孔羡珍,道:“孔兄,孔家乃我儒道执牛首者,还请孔兄拿个主意吧!” 孔羡珍手里始终拿着一卷书简在看,此刻听闻田无忌之言,头也不抬:“莫急,莫急。人族不光是在中域啊!” ………… 东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