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岳逐风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多大事情,不就是一个破手环吗,给你给你!” 话音未落,他便将藤木手环取下,丢给了叶凌。 可叶凌一动不动,任凭手环落地,却目不斜视,依旧冷冷盯着岳逐风,周身的锋芒又犀利了几分。 一旁的那人伸手一招,容貌改变,现出了明骤雨的样子,气道:“你真当他是二傻子,还想蒙混过去?这位兄台,你现在杀他,我绝不插手!” 岳逐风很尴尬的笑了笑,这才从怀里又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藤木手环,丢给叶凌。 这次,叶凌才伸手接住。可还是仔细确认一番,没有差错,才收了起来。 岳逐风与明骤雨对视一眼,岳逐风道:“东西还你,咱们该两清了,怎么还不走?” “所谓贼不走空,”叶凌道:“你二人境界高于我,又未曾动手,便将东西交还,我心中存疑。” 闻此言,明骤雨一脸无奈与气愤,指着叶凌道:“我就没见过如你这般婆婆妈妈的人!东西还你,走就是了,废什么话!” 叶凌轻轻落在院中,伸手取出两坛醉云酿,抛给二人。 二人接在手心,面面相觑,满是警惕。 叶凌又取出一坛,拍开封泥,酒香立时散溢而出,飘然小院,引得两个偷儿喉间频动。 “既然已经两不相欠,自此时起,我倒是想结交二位。”叶凌举着酒坛,满脸真诚。 明骤雨闻言一笑:“你不仅婆婆妈妈,更是得寸进尺,没皮没脸。” 叶凌亦笑:“彼此彼此,正应该惺惺相惜!” 说着话,叶凌仰头灌下一口酒,随即将酒坛丢给明骤雨。 明骤雨会意,将手中未开的抛回给叶凌。叶凌打开,又喝下一口,丢给岳逐风。 “抢了我的东西,还跟老子来这套!”岳逐风嘴上没好气的说着,手上还是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三人席地而坐,举坛对饮一番。 叶凌出言问道:“你们为何到太岳城?” “无可奉告!”明骤雨摇摇头。 叶凌不追问,又将藤木手环取出,问岳逐风:“它何处珍贵,你非要握在手中?” 岳逐风笑道:“好仿造,能赚钱。吃饭的碗,怎么能丢?” “既然是碗,为何轻易相让?” “不想招惹麻烦,”岳逐风轻叹一声:“走南闯北,饮露含霜,钱财如过眼云烟,随处可见,并不稀奇,这最要紧的可是性命。” 明骤雨接口道:“我二人境界虽高于你,却终究势单力薄,无有靠山。与你曾经数次相逢,早知你背景不凡。光棍不斗势力,今日就算你放个屁,我二人也接着!” 叶凌闻言,心中一愣。他从未思考过所谓的背景,毕竟至始至终,他只感到势单力孤,无力可凭。 喝光了酒,岳逐风丢下空坛子,站起身道:“酒喝过了,话说开了,你我从今日起再无恩怨,也无交情。” 明骤雨亦起身道:“日后碰上,不求相帮互助,只愿相安无事。” 言罢,二人闪身离去。只剩下叶凌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小院,喝下最后一口醉云酿…… …… 东宫灯火未息,百里长空伏案奋笔,处理国事。诺大王朝,政事无穷,即便是圣人,恐也难称心如意。 不多时,右相王元忠走了进来,对百里长空道:“太子是国之储君,因此要善养贵体。哪怕身为儒门修士,这样日夜不休,恐也难保无恙。” 百里长空微微一笑,道:“奋笔即是修行,奋笔即是道途。”这便是儒修与另外两家所不同之处。 王元忠无奈的摇摇头,坐下道:“太子将朝政尽揽肩上,正好遂了他们的愿。只要找寻太子施政的漏洞,便可趁机弹劾,防不胜防!” 百里长空蘸了蘸墨,微笑道:“既然能被人挑出漏洞,便是自身修行不够。身正则百邪不侵,这可是王师父您交给我的。” 王元忠叹息一声,道:“圣人之言,恐怕只有圣人才能身体力行,凡人不可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称勉强,却令后人敬仰,对自己无愧。”百里长空将一份奏折轻轻合拢,放在一边,这才对王元忠笑道:“王师父深夜前来,必然有紧要事,但讲无妨。” 王元忠道:“也算不得紧要,只是太子殿下可知前日闯入二皇子府上